14 没落贵族出才女

    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是清末的著名大臣，祖母李菊耦则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

    当年，41岁的张佩纶在李鸿章的签押房看到一位文弱美人——李之爱女李菊藕，不经意间又发现桌上有一首清秀的诗新墨未干。张一时心中大乱，无奈历经命运大起大落，盛年不复重来。何况，他还在年轻时弹劾过李鸿章！

    谁料李鸿章毫不在意张佩纶此时落难之身，将掌上明珠嫁给大她近20岁的张佩纶。这段佳话被写在曾朴的长篇小说《孽海花》里。

    此后，张和李生有一儿一女，便是张爱玲的父亲张延重、姑姑张茂渊。

    衰落的清朝贵族后裔，失去如日中天的靠山，也失去奋发图强的指望，一个比一个穷奢极欲地享乐。遗少成了民国时期最凶恶的纨绔子弟，他们死啃老本、坐吃山空、狂嫖滥赌、沉迷鸦片，是随着封建王朝一起彻底垮掉的一代。

    张延重是典型的堕落遗少，酒肉淫乐，放浪无度。其妻黄逸梵乃清末首任长江提督黄军门黄翼升的孙女。张延重一副遗少大排场，黄逸梵是个窈窕美丽的新女性，她追求自由，追求人权与对个体生命的尊重。

    1920年9月30日，这是秋天，上海。

    一座清末民初式样的旧洋房里，传来女婴的哇哇啼哭，张爱玲出生了，当时被取名——张煐。

    这座华丽的、阴暗处带着古墓般清凉气息的豪宅，是李鸿章当年留给女儿的陪嫁，有20多个房间，曾经繁华热闹地住满了一屋子人。

    新生命的到来给平淡的日子带来喜悦之光。大人们准备了一大堆漆盘，里面放满各式各样的物品，众目殷切，看张煐“抓周”。

    花花绿绿满桌诱惑，她的手径直伸向一个光芒四射的东西，众人大惊，居然是个金锭！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再爱钱还要忌讳它三分铜臭名，官宦世家，她不抓文房四宝居然抓了钱！

    自认清高的爱玲母亲受不了这点，全家更是一片哗然失望：这孩子指不定将来财迷心窍。

    然而钱财面前，张爱玲一生清清朗朗。

    她坦言钱好，不过说了句天下斯文人都不敢说的大实话，她自称拜金主义，拜的每份金都系个人劳动得来。煮字疗饥甚至有力不从心之感，面对诱惑一样尊重内心最坦荡的抉择。众人都言张爱玲爱钱，其实她何曾爱钱爱得不顾一切过？真拜金就唯利是图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与胡兰成恩断义绝后还寄钱给他，后来从美国跑回台湾、香港写剧本也是因为吃了没钱的苦。她嫁的老丈夫一贫如洗中风卧床，她必须熬红眼睛多挣稿费养“家”。

    她后来跟着母亲，求学处处需用钱，母亲窘迫中仍旧要保持风度，又为养女儿所累压得不堪，这种窘迫是双层的。张爱玲反感，恨的不是钱，是自己干扰了母亲的风度。

    14 “中国靴子”（2）

    在许多历史记载中，公元378年的阿德里安堡战争是马镫在欧洲的第一次亮相，这要比阿提拉进入欧洲早数十年。哥特人的马镫可能来自顿河流域的阿兰人，阿兰国在此战前4年已被匈奴所灭。哥特长枪骑兵有了马镫如同猛虎添翼，用平均1000磅重战马的强大力量，很快将罗马军团挤压至崩溃。此战以后，马镫开始传入西欧，并使这种重装枪骑士成为中世纪欧洲的经典形象。阿德里安堡战役是罗马军队在坎尼战役和条顿森林战役之后的最大失利，也是罗马帝国走向灭亡的标志。依靠马镫之利，哥特人最终攻进亚平宁半岛，灭了西罗马帝国。阿德里安堡战役意味着骑兵开始取代传统步兵，成为欧洲战场的决定性力量。

    马镫的引进对欧洲来讲是一件大事，马镫使骑兵取代步兵成为中世纪战争的主力。当一个骑在马上的骑士使用传统的长矛时，马镫把马和骑手的全部重量变成挥刺长矛的合力，因此大大提高了长矛的冲击力和杀伤力。如果仅仅把马匹的质量算为重步兵的5倍，那么在同等速度下重骑兵的冲击能力就是步兵的6倍，更不要说机动与高度优势了。骑士在使用弓和剑的时候，马镫使骑手能够安全稳当地骑在马上，可以得心应手地使用手中的兵器，因此也提高了弓和剑的杀伤力。

    马镫进入欧洲，引发了一场彻底改变欧洲社会方方面面的大变革。由于马鞍、马蹄铁和马镫的技术支撑，在中世纪欧洲形成了一个披甲戴盔的骑士群体。一个前所未有的骑士阶层诞生了，我们常常将马镫进入欧洲的800多年称为“骑士时代”。英国史学家李约瑟博士说：“只有极少的发明像马镫这样简单，但在历史上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催化影响。就像中国的火药在封建主义的最后阶段帮助摧毁了欧洲封建主义一样，中国的马镫在最初帮助欧洲建立封建制度。”正是中国人发明的马镫，才使中世纪的欧洲进入了“骑士时代”。

    从公元302年中国出现的单马镫到双马镫，在人类驯化马3000年后，真正意义上的马镫才出现。只有马镫的出现，才使得重装骑兵真正成为可能，真正改写了世界历史。可以说，有了中国马镫以后，西方的骑士制度才成为可能。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些马镫上全副武装的“马人”一直是称雄西方世界的军事和政治力量。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全球通史》中说：“马镫使中世纪穿戴沉重铠甲的封建骑士得以产生。”

    马镫带来的巨大影响使黑暗的中世纪得到拯救，天主教会终于留存下来，继续为早已灭亡的罗马帝国提供社会、文化和法律上所需的传统的连续性。国王成为强大的新帝国领袖。在某种意义上说，马镫带来的长期影响更了不起。用来支持骑士制度的思想、社会、经济和法律体系持续了近1000年，远远长于马镫带来的实际效应持续的时间。查理曼帝国创立的许多构架，在拿破仑时代依然在使用，乃至如今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