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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乃魏花后代变异
关于魏花还有一种说法。
且说魏家在洛阳有一处很大的私家园林,位于邙山脚下的魏坡村,这里有山有水,人称魏家池馆,是当时洛阳的名园。这魏仁溥虽然一生为官,却十分喜爱牡丹,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只要听说哪里有好牡丹,就要去买。一天,一个砍柴人从寿安山中挖回了一株肉红色牡丹,花瓣繁多,亮丽耀眼,正在街上叫卖,被从此经过的魏仁溥发现,他立刻上前观赏,暗暗称奇,不惜以重金买回,栽在园里精心培育,此事很快轰动了洛阳,就连皇上也前来观赏,并赐予了“魏花”的称号。
魏花一火,人们争相观赏,皆欲一睹为快。面对蜂拥的人群,魏大官人意识到魏花的观赏价值可以拿来赚钱,并立即抓住了这个商机。魏府规定谁要入园观赏魏花,每人需交“十数钱”,然后才能登舟坐船来到池馆观看。魏府卖门票,一日可收“十数缗(mín成串的铜钱)”。
当时,牡丹已经进入商品市场,嫁接这一人工繁育技术也进入了市场,但“赏花”还未成为商品,此前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过卖门票的事。不仅在中国,就连在西方此时也未出现
“门票”这个新生事物。
这就是魏花成为花后的经历。既然欧阳修、周师厚在文字中都记载魏花是花后,后来人们为什么又称花后为魏紫呢?
多年来,人们都称姚黄为花王,魏紫为花后,其实严格地说,错了!花后应是魏花,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呢?
魏花为后时,尚无魏紫。周师厚在《洛阳牡丹记》中有关魏花的条目下继续进行解释:在魏花之后又出现了胜魏和都胜两个品种,他们都是魏花的后代并且发生变异。
魏花传入民间,也传到各地。上面谈到的“寓于紫花本者其变为都胜”的“都胜”传入曹州后,渐被名之为魏紫。《曹州牡丹谱》对魏紫有清楚的记载:“魏紫紫胎……花紫红。”而且特别指明,它“乃周记(周师厚《洛阳牡丹记》简称)所载‘都胜’……盖钱思公称为花之后者,千叶肉红,略有粉梢,则魏花非紫花也。”就是说,魏紫就是魏花变异出的两个品种之一“都胜”,而非魏花,而花后之称始自钱思公。
关于魏紫名称的由来,在宋代牡丹谱录中,包括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在内,均未提到魏紫,一直到清代余鹏年《曹州牡丹谱》才出现魏紫,并明确魏紫不是魏花。但在宋诗中是欧阳修最早提出魏紫的,他在景祐四年的《县舍不种花……》中即有
“魏紫姚黄照眼明”之句。以后姚魏也常在诗中作为洛阳牡丹的代名词出现,而且还有魏花、魏家红、魏红的称呼。可见魏紫与魏花显然不是一回事。
魏花还有吗?目前,在洛阳王城公园牡丹阁西侧的花坛之中,有一株花被标以“洛阳魏花”。花初开时,偏紫红;随着花朵的开放紫色渐变为肉红色。该花花期长,花径约18厘米,皇冠形,与周师厚所记魏花特征无二。由此可见,魏紫就是“都胜”,它是魏花变异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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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勒山大战九部联军(上)
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的胜利,影响着海西女真内部相互关系及其同建州的军政关系。这种复杂的矛盾,在运用政治、通使、联姻等手段无法解决时,便诉诸于武力,爆发了古勒山之战。
其时,哈达贝勒孟格布禄诸兄弟俱已死,只有其长兄扈尔干之子歹商(戴善)同他角立争局,且叔侄不和,势同水火。孟格布禄亲叶赫,而歹商亲建州。叶赫贝勒布斋和纳林布禄欲图哈达,其障碍是歹商,歹商则依附建州努尔哈赤。于是,叶赫二贝勒将矛头指向努尔哈赤,企图达到一石二鸟之目的:既削弱建州,又顺服哈达。所以,叶赫贝勒布斋和纳林布禄便以弹石投向建州的努尔哈赤。
万历十九年(1591年)正月,叶赫贝勒纳林布禄遣使宣尔当阿和摆斯汉至费阿拉城,结果碰了钉子。
叶赫贝勒纳林布禄不甘心,他召集叶赫、哈达、辉发三部贝勒会议,决定各部同时遣使至建州,结果均被遣返。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纳林布禄对努尔哈赤,既不能用联姻手段笼络,又不能以政治讹诈压服,便只有诉诸武力。但是,狡猾的纳林布禄先放一把小火对建州进行试探。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六月,叶赫纠合哈达、乌拉、辉发四部兵马,劫建州户布察寨。努尔哈赤闻讯后率兵往追,直抵哈达部富尔佳齐寨。建州兵与哈达兵在富尔佳齐相遇。努尔哈赤化险为夷后,率马兵3人,步兵20人迎敌,杀敌兵12人,获甲6副、马18匹,胜利而归。这场富尔佳齐战斗,吹响了古勒山大战的螺号。
九月,以叶赫贝勒布斋和纳林布禄为首,纠集哈达贝勒孟格布禄、乌拉贝勒满泰之弟布占泰、辉发贝勒拜音达里四部,长白山朱舍里、讷殷二部,蒙古科尔沁、锡伯、卦尔察三部,共九部,结成联盟,合兵三万,分作三路,向建州费阿拉,摇山震岳而来。叶赫贝勒没有从对建州政治失算和军事受挫中汲取教训,想以九部联军的强大兵力,制服建州,实现其称雄女真的目的。由叶赫贝勒统率的九部联军,自青龙山西麓三道关即扎喀关东进。入夜,到浑河北岸,举火煮饭,火密如星。建州探骑武理堪驰报:敌军饭罢起行,夜渡沙济岭,向古勒山而来,拂晓将要压境。
态势虽然极为严重,但时势对努尔哈赤颇为有利。因为明廷以朝鲜事忙于议和、班师,而叶赫、哈达又屡遭重创,元气未复。他充分利用时机和地形,做好迎敌准备。努尔哈赤根据地形险隘,进行了军事部署:在敌兵来路的道旁埋伏精兵;在高阳崖岭上,安放滚木礌石;在沿河峡路上,设置横木障碍。布置就绪后,待天明率军出战。努尔哈赤则就寝酣睡。
不难看出,沉着是努尔哈赤身临险境的一项宝贵的修养。沉着的内核蕴含着对形势的观察、敌我的分析、军力的计算、胜负的判断。这使他深信:即将降临的古勒山恶战对建州可能是喜剧,而对海西必定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