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吅”
——连连呼叫声
一个不足以表达连接不断的声音,因此古人添加了另一个口而形成“吅”(xuān),表示连连呼叫声。
哭
kū
一个哀伤的人如“狗”( ,犬)一般“连连嚎叫”( ,吅)。
狗的哀嚎声可以传到数里之外,在冬夜听来格外凄厉,古人便借此来描写人的号哭声。“哭”的篆体有几种结构,描述一个泪眼汪汪的人,哭得简直快要站不住的模样;表示一个号啕大哭的人;
表示一只嚎叫连连的狗。
注:为保持汉字间架、字形与象形文字的一致性,此处保留繁体字,以保证更舒适的阅读体验,读者可在内文中查阅相关简体字。
8 是字吗?什么字?
1984年,陶寺遗址居住区的一个灰坑(编号H3403)里,出土了一件残碎的陶扁壶。这种正面鼓腹、背面平腹的灰陶汲水器,在陶寺遗址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用器。但就在这件不起眼的残陶器上,竟赫然有朱红彩毛笔的笔画痕迹。发掘者惊喜之余,赶紧在坑内的出土物中找另外的残片或第二件朱书陶器,结果一无所获。回头仔细观察扁壶残器,发现沿断茬有涂朱一周,才知道书写字符时扁壶已残。沿断茬涂朱,或许有特定的含义。
再看朱书内容。扁壶正面鼓腹一侧,有一“文”字。由于此字与甲骨文和金文的“文”字在形体和结构上都十分相似,所以过目的学者几乎没有提出异议者。问题出在扁壶背面的图形上。发掘者凭直觉审慎地认为应是两个朱书“符号”,不识。的确,比较扁壶正面“文”字的大小,背面的图形似属二字,上下两组笔画的间距已超过3厘米。观察过扁壶的美国哈佛大学张光直教授就曾推测过:“会不会是字?”“会不会是‘祖丁’?”
在朱书扁壶的图像材料公布之后,对字符的解释层出不穷。关于“文”字,基本上无异议,一般认为应是表赞美之意。但也有学者明言这一“朱书符号不得释为‘文’字,在此释读基础上发生的一切联想均属凿空,是可以下断语的”。对于扁壶背面的“符号”,则异见纷呈。
中国社科院罗琨研究员认为后“两”个字符应为一个,她释为“昜”字,认为“昜文”也即“明文”,推测陶寺陶文用两个字和一个符号(界划)记述尧的功绩,以便帮助记忆,传诸后世。陶寺工作队现任队长何努博士同意扁壶背面的字符应为一字,但他认为最接近甲骨文的“尧”字,而“尧”的本意应指“建立在黄土高原上的高大夯土城墙”。扁壶朱书“文尧”与周边划界符号,包含着唐尧后人追述尧丰功伟绩的整个信息。北京大学葛英会教授也赞同此说。中国社科院冯时研究员则释扁壶朱书文字为“文邑”二字,并根据甲骨文、金文有关“文邑”与“文夏”的资料,考定“文邑”实即夏邑,陶寺龙盘图案为“句龙”(即“禹”),也就是夏社。因此陶寺应为夏都,而陶寺文化应属夏文化。最新的解释是,扁壶背面“这个字的象形,非常清楚地代表着原始的缫丝”。更有学者提出这样的疑问:“既然H3403这件扁壶是在已经破损后才写上‘文字’,为什么非要以扁壶的形态决定文字的正反方向呢?如果将扁壶倒着来看其上的‘文字’,更像是符号或尚未超越象形文字范畴的文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客观地讲,上述见解,基本上不出推测的范畴。
数年前在陶寺建筑区又出土了一件朱书陶扁壶残片,证明陶寺文化晚期扁壶的朱书“文字”并非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