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发火。宰相王旦宽宏大量,用餐时遇到不洁净的菜食,就绕过不吃,但绝不发火。有次家人想试试他,便在肉羹里放了些烟灰,王旦果然不吃,只干吃米饭,问他为何不吃肉羹,王旦说:“我今天不想吃肉。”下顿饭,家人又在饭里放了些烟灰,王旦端详了一会儿,说:“我今天不想吃米饭,给我弄点粥来吧。”
家风变了。范仲淹以清苦俭约著称于世,其次子范纯仁官拜丞相后,承其衣钵,为人朴素,为官清廉,被人称作“布衣宰相”。秘书监晁端与范纯仁是朋友,范纯仁经常留他在家中吃饭。一次晚饭归来,晁端不无感慨地说:“丞相的家风变了啊。”人们不解,问其故,晁端说:“今天的晚饭,盐豉(豆豉)上居然有两片肉,岂不是家风变了?”闻者无不大笑。
起外号。北宋史学家刘攽好给人起外号,孔宗翰是孔子的第四十六世子孙,刘攽呼之为“孔子家小二郎”;孙觉、孙洙同在三馆(昭文馆、集贤院、史馆)任职,孙觉高而胖,孙洙瘦而小,二人都长着络腮胡,刘攽称之为“大猢狲”“小猢狲”。
大风起兮眉飞扬。刘攽晚年得了风疾,须眉脱落,鼻梁也塌了。一天苏轼会同几个朋友来访,席间,众人引用古诗联相戏,苏轼看了一眼刘攽,道:“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猛士兮守鼻梁?”众人闻言无不大笑,刘攽则惆怅不已。
半鲁。三伏天,苏轼下帖子请黄鲁直(黄庭坚)吃“半鲁”,黄欣然前往,却被门童挡在外面,说先生正在睡觉。一个时辰后,苏轼睡醒,方请进黄鲁直。黄已饿急,忙问“半鲁”在哪里?苏轼说早已请你吃了啊。见黄不解,苏轼笑说:“‘半鲁’就是晒太阳,‘鲁’字去掉一半不正是‘日’字吗?”黄鲁直苦笑道:“我还以为是上半边的‘鱼’呢!”
难道我是鬼吗?有年元宵夜,司马光的夫人想出去观灯。司马光说:“家里有灯,何必非到外面去看。”夫人说:“也顺便看看人。”司马光说:“难道我是鬼吗?”
(摘自《中外书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