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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8 月 18 日 星期    【打印】  
灯下漫笔
触摸时间的质感
□张金刚
    秒针、分针、时针,嘀嗒不止,记录了昼夜交替、四季轮回,更见证着时世变迁、物是人非。时间,就这样永不回头地悄然滑过,似乎无从察觉,却依存载体留刻下过往的印痕,亦可触摸,充满质感。

    伐木而剩的树桩,抚去细细的木屑,一圈圈年轮赫然显现,那便是时间在树体内刻下的轨迹。循那同心圆追溯: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植下一棵树苗,或风吹落一粒树籽,阳光雨露润泽、泥土泉水给养,叶荣叶衰、花开花落,一株大树在充足的时间里长成栋梁。树与时间的交集,形成了可触摸的年轮,细密而圆满。

    我尤其钟爱独自到古街、古村落中游走,融入其间,思绪在古与今、前朝与今世间飘忽穿越。那古典的亭台楼榭、长苔的青石板路、空落的桌椅床几,不知演绎过多少悲欢离合、世事沧桑。匠人与时间的擦肩,形成了可触摸的古建筑,厚重且永恒。

    旧物,作为人生长剧的道具,一直牵引着热爱生活者的心性与情感。那封折皱了的情书,还留有恋爱时满眶热泪的余温;那本发黄的课本,还闪烁着黑夜捧读时相伴的灯光;那沓破损的票根,还浸有辗转各地、求学打拼的汗渍……其间融注了生活的点点滴滴,让时间具象,饶有感觉。物件与时间的积淀,形成了可触摸的旧物,亲切亦浓情。

    日久见人心,时间是最好的检验标准。有福能同享,有难是否能同当?小事能共度,大事是否能共担?时间说了算。他与她,从相遇到相守,能否执手偕老,需要时间的磨合。激情没了,感情是否变淡?琐碎来了,情感是否游离?时间说了算。人际与时间的融合,形成了可感知的真情,地久伴天长。

    老人若宝,源于时间在镀金。常与老人坐坐、聊聊,那风风雨雨的过往与体悟,经验也罢、教训也罢,定会让自己的前路更有方向。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生龙活虎的青年,从责任加身的中年人到夕阳垂暮的老年人,时间为人化了浓浓的妆。瞅着老人那深刻的皱纹、松弛的肌肤、佝偻的身躯,就如看到了未来同样将受时间耗蚀的自己,不由心感凄然,对当下更多了份珍惜与感恩。人与时间的较量,形成了可触摸的老态,沧桑却闪光。

    时间,在自然嬗变中、喧嚣尘世间、岁月更迭时,悄悄溜走,或急促或缓慢,或紧抓或浪费,它都寻得见。

    触摸时间,质感如何?怕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真切。因为,我们永远是时间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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