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船中的“宠儿”

 

    孙权命董袭占领濡须口。董袭率领五楼舰船队开赴濡须口，在一个晚上，遇到了暴风，五楼船被吹倒。有人劝说董袭，快快离开就要沉没的五楼船。董袭不肯。他说：“我奉命指挥五楼船出征，怎能轻易离开。你们且去逃命，不要再劝我。”飓风呼啸，海浪翻滚。董袭坚持站立在船头，一点点沉入了冰冷漆黑的深海。

    五楼船，是楼船的一种。

    楼船在汉朝时，就处于极盛期，堪称船中的“宠儿”。楼船高10余丈，上插旗帜，壮观雄伟。

    排水量在500斛以上的楼船，为大型战船；排水量在200~500斛的楼船，为中型战船；排水量在200斛以下的楼船，为小型战船。

    大型楼船有3层甲板，1层为“庐”，2层为“飞庐”，3层为“爵室”。甲板上，设有女墙，女墙上，有皮革保护。

    楼船，是水军舰队的核心力量。水军被称为“楼船军”，水兵被称为“楼船卒”。

    汉朝的楼船，采用“平衡式纵帆”，能利用不同风向，甚至可以逆风航行。而三国时东吴建造的五楼船，虽然有5层，更为壮美，却由于过高，战斗力不但不强，航速也很慢，抗风力比汉朝的弱多了。这才导致了董袭殉船而死。

    从孙权称帝到东吴灭亡，中间有51年，在这段时间内，东吴的战船占据了江南及岭南等处的水上路线，并开辟出许多新线路。

    东吴依靠水军立国，也依靠水军发展。魏文帝南征东吴时，东吴调集水军在长江上集结，楼船如织，战旗纷繁，倚凭长江天险，气势惊人。魏文帝远远望着，叹息不已，说道：“我纵有骑兵千余群，又有何用？”

    三国鼎立时，北方割据政权公孙渊为巩固统治，派使者与孙权暗中联络。孙权出动一百多艘战船，前往公孙渊那里。

    东吴水军在返回途中，被曹魏军队发现，对方发动了袭击。东吴的水军将领战死，参与的战船部队九死一生回到东吴。然而，东吴与公孙渊还是达成了结盟。公孙渊向孙权称臣，孙权遣使封公孙渊为燕王。

    曹魏也去拉拢公孙渊，给了他很多财物。公孙渊决定背弃孙权，于是把东吴的使者斩了。

    曹魏与公孙渊的结盟，只是暂时的。不久，曹魏便兵临辽东，攻打公孙渊。公孙渊急得抓耳挠腮，只好派人又向东吴称臣，请求支援。

    孙权假装答应，虚张声势地集结舰队。当曹魏大军攻打公孙渊时，孙权的楼船却一动不动。当曹魏荡平辽东后，孙权立刻命人开动楼船，迅速渡海，登陆辽东，在一番劫掠后，满载而归。

    在不断的征战中，东吴的造船业更加发达了。

    东吴沿海，设有规模较大的造船基地。其中，有个温麻船屯。这个船厂制造的“温麻五合船”，第一次使用了以5块大板组合船舶的技术，影响了造船史千年之久。

    还有一种“斗舰飞船”，船舷上有墙，墙下有放箭的孔。最大者，可载3000名战士。

    晋朝时，大将王叡为消灭东吴，躲在四川，监造楼船。最大者，竟然可以使战马在船上来回奔跑。就是依靠这支楼船大军，王叡终结了东吴。

    24    不可小瞧古城寨

    嵩山东麓还有一处颇为方正的城址，那就是新密古城寨。不唯城垣方正，其中的内涵也很令人瞩目。

    古城寨城址平面呈长方形，除西城墙被河流冲毁外，其余三面城墙保存完好。考古学家偶尔也见过保存完好的城址，但没见过时代这么早还保存这么好的。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保存下来的城墙最高处距现在的地表还有16米多高，相当于5层楼高！这也就难怪文物保护部门一直依当地的地方志，认为这座城是西周时期的一个小国——郐国的都城。1986年，河南省人民政府将其认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郐国故城遗址。但经勘查发掘，城内外并无西周时期的文化堆积，看来，郐国故城要到其他地方寻找了。

    2001年，国务院认定该城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称：古城寨城址；时代：新石器时代。这要归功于考古工作者自1997年以来的重新勘查发掘。4000多年前的城垣能够保存这么好，首先要归功于现代化城市化的脚步还没有到达这里，它侥幸躲过了“人定胜天”时代的平整土地和圈地拆迁的推土机。

    除了作为断代标尺的陶片，这城墙的夯筑方法也显现出它的原始性。被考古学家称为“小版筑法”的夯法，类似搭积木。在没有掌握外缘夹板的“大版筑法”之前，先民们用的是错缝垒砌的办法。说起来比较笨，但这是当时最先进的筑城法。用1米多见方、积木似的夯土版块向上垒，宽度就一定要大，逐层收缩，才能达到一定的高度。所以墙基的宽度可以达到40多米甚至更宽。前面讲过古城寨的城址面积有17万多平方米，其实城内可使用的面积也就是11万多平方米。为什么？墙太宽。

    南北两墙的中部偏西有相对的两个缺口，至今仍是居住于城内的村民出入的唯一通道，估计也是龙山时代的城门，东墙则一线贯通，不设城门。城外有护城河，引城西河水流入。城北和城东还有人居住活动，城内外是否有功能分区上的意义，居民是否有身份差别，都有待探究。整个遗址的面积近30万平方米。

    城中部略偏东北，已发掘出一处大型夯土建筑基址。基址坐西朝东，南、北、东三面都有回廊，总面积在2000平方米以上。其主殿的规模与二里头遗址1、2号基址的主殿相仿，达300余平方米。这是目前发现的最明确的二里头大型宫殿基址的“前身”。

    城内出土的陶器大多形制规范，做工精细，还出现了施釉陶器，另外还发现有卜骨、玉环和刻符陶器等。城址内外曾发现有数量较多的厚胎陶缸片，一些残块内壁还有烧炼留下的深灰色层面，有的有明显的用后修补泥层。青铜器复制专家认为这应是“熔铜炉”残块，经过多次熔铜。古城寨城邑熔铜手工业的存在，是今后需要继续探索的课题。

    这城用了没多久即告废毁，离此仅7.5公里之遥的新砦大邑兴盛起来。只从现新密市东南部挪窝到相邻的乡镇，即便这些都是夏国的都邑，这夏国也未免太局促了些。但新砦的确有了新气象，这是我们后面要谈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