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版:人文河洛·洛阳·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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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9日 星期

甘山甘泉古战场
——军屯访古记
□郑贞富
甘山春溪图 聂剑帆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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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wenheluo)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人文河洛”系《洛阳日报》品牌之一,让我们在这里触摸河洛大地的人文底蕴,感受洛阳历史的厚重魅力。

甘山、甘泉位于洛阳西南郊。秀美甘山,苍峰壁崖,茂林修竹,野花芳芬,碧泉清流。名山清泉之间,有一个古老村庄,名叫军屯,这里有甘国故城、扁鹊庙、甘泉驿等遗迹。明清时,军屯是洛阳驻军的营地所在。1948年洛阳战役时,陈谢兵团司令部也设在这里。

甘泉河边是甘山

甘山,即丰李南山,又名飞山、非山、扶猪山等。《水经注》:“甘水东北流,北屈,径一故城东,在非山上。《郡国志》所谓甘城也。”“甘水又与非山水会,水出非山东谷。”“洛水又与虢水会,水出扶猪之山,北流注于洛水,其南则鹿蹄之山也。”甘水,又名甘泉河。

鹿蹄山,其东麓为甘水发源地。今日之甘水,仍是一条很大的河,其源头在宜阳县樊村镇与伊川县常川乡交界处的樊店村,今有樊店水库。这里以西直至宜阳白杨镇皆为丘陵中山,就是鹿蹄山。甘水从樊店北流,经伊川的常川、卢沟、鄢沟、曹坡等村,入丰李镇,经前窑西、东坡、河口、尹屯东、牛庄东,从小作村北入洛河。

甘水流经的伊川常川、卢沟、鄢沟、曹坡等村皆为盆地,进入丰李镇后,其东侧为丘陵高地,甘水沿这个丘陵高地的西侧北流,至河口村后,进入洛河平原。这个丘陵高地就是甘山,范围是今丰李镇的前窑、东坡、鸣鹤、军屯、溢坡、毕沟一带。

从清乾隆《洛阳县志》的地图上可以看出,此区域有八条河,有七条河从军屯村汇流后,入洛河,即虢(guó)水。另一水西流入甘水,即《水经注》说的非山之水。

甘山之上故甘城

《括地志》说:“故甘城在河南县西南二十五里。”即甘国故城。甘国是一个古老的诸侯国,炎帝第十二子祝犁,受封于甘,是为姜姓甘国。湖溪《甘氏秘谱》说,甘易公居“金玉河”,地在“宜阳东南甘城,后易名甘亭,甘国”。 “甘环公,甘国之君,取义抗夏被启败,国人多遭劫,杀几绝,家焚至烬,破毁已荒,避灭,隐甘姓而从巫”。

商汤灭夏,甘国复国。春秋时,王子带(甘昭公)被封于甘,姜姓甘国变成姬姓之国,王子带后裔被甘人同化,也姓甘。此后,又有甘成公、甘景公、甘简公、甘悼公、甘平公、甘桓公。王子朝叛乱之时,甘桓公转向王子朝。王子朝战败奔楚,甘桓公败死,其国灭亡。

甘国灭亡后,甘人南迁楚国“州来”,又称“下蔡”,现为安徽凤台西甘棠集一带;后又渡江南徙丹阳,原属安徽当涂,亦称“越章”,又名“于湖”,现为南京市郊小丹阳镇附近;后来以小丹阳为南方始点,迁往江西、湖南、湖北、广西、广东、云南、浙江、台湾的甘人又逐步繁衍了众多后代。

甘国故城,今遗址尚存,有先秦建筑遗迹,遗址呈正方形,长宽各有300米左右。故城之东有两个冢,为春秋王侯大冢,是甘国国君的陵墓。

这个故城周边,发生过三次大战。分别是夏初的甘之战,春秋时的周襄王伐甘之战、晋国灭甘之战,以甘之战最为著名。公元前21世纪,禹传位其子启,建立夏王朝,有扈氏(甘环公)发动叛乱,夏启举兵讨伐,大获全胜。在甘国故城附近,发现过众多石箭镞,为当时战争所遗留。

虢水源头访军屯

军屯村位于甘国故城之东,是虢水的源头,因夏启屯军于此而得名,古有甘亭,启在这里举行誓师大会,发表演讲,演讲词即《尚书·甘誓》。

演讲中,夏启指出有扈氏发动叛乱,侮慢上天,废弃人道,今要借天行道,一举剿灭之。六军将士,须听王命,有功则赏,有罪则诛。誓师后,夏王启率领六军将士,一举攻克甘城,剿灭有扈氏。经过此战,诸侯畏惧,皆来朝贺,夏王朝的新政权得到巩固。

虢水之得名,与虢国有关。虢国是周朝的重要诸侯封国,虢国建都上阳,即今三门峡市区,该国地跨黄河两岸。公元前655年,晋国假虞灭虢,虢国灭亡,虢公丑带公族突围,奔往洛邑。周惠王将甘山东部的土地送给虢公,作为他的采邑,就是今天的军屯村一带。

虢国虽亡,但爵位仍存,从理论上说,迁居虢河一带的虢国遗民,仍是一个诸侯国。为了与前者区别,东迁后的虢国,史称小虢。公元前300年左右,神医扁鹊曾在这里为虢国太子治病。《史记·扁鹊列传》说,扁鹊途经小虢,正碰上虢太子死去,扁鹊看过遗体后,认为是“尸蹷”即休克,可以救活。扁鹊通过针灸,使太子苏醒,又通过熨敷、服汤药,太子得到痊愈。因此天下的人都认为扁鹊能使死人复活。

公元前256年,小虢与周王朝一起为秦国所灭,虢人逃亡,以虢(郭)为姓。因为扁鹊曾在军屯行医,后人在这里立有扁鹊庙,又称药神庙、药王庙。

军屯村中夜谈兵

军屯村北,古有甘泉驿,是洛阳通往关中的重要驿站。明朝初年,这里驻有军队,士兵皆世袭,故形成大的村落。清朝后期,为防止捻军,筑有坚固的寨墙,称甘水寨。民国时期,在军屯设甘泉镇,辖丰李等周边多个村庄。甘泉镇为洛阳县西南重镇,镇中商铺甚多,镇北的药王庙、关帝庙香火甚盛。

1948年3月初,中共中央决策,由华东野战军陈(士榘)唐(亮)兵团、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赓)谢(富治)兵团,共约十万兵力,发动洛阳战役。当时驻守洛阳的青年军二○六师,驻守甘泉镇的是洛阳县保安大队。3月7日晨,陈谢兵团四纵突袭甘泉镇,守军不战而逃。当日上午,陈谢兵团首脑机关迁入甘泉镇,陈谢首长驻原洛阳县保安大队队部,即旧甘泉驿,兵团医院设在药王庙,机要处设在关帝庙,此三个院落相邻。

3月7日夜,陈谢兵团各纵队首长在旧甘泉驿召开军事会议,决定迅速攻克洛阳。次日,攻占洛阳周围十数座城镇。11日晚7时,陈谢兵团三纵八师开始攻城,到14日夜,全歼洛阳守敌。三天后,解放军主动放弃洛阳,转移至洛阳西南部山区休整,陈谢兵团总部仍设在甘泉镇。敌军进入洛阳,陈赓于4月5日指挥陈谢兵团再克洛阳。4月8日,陈赓在甘泉镇收到毛泽东《再克洛阳后给洛阳前线指挥部的电报》,电报是从五台山伯强村毛泽东的临时驻所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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