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版:天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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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9日 星期

81 绿洲变小 沙碛变大


在漫漫沙漠长途上,“东城贩营”和昆塔商队迤逦西进。

路边出现了汉家兵士正在筑建的塔楼,有的规模宏大,高处人影绰约,夯声悠远。

除了“东城贩营”和昆塔商队,路边的木车和骆驼也多起来,花草树木也多起来了。

前方有声音传来:焉耆到了——

在焉耆的车马交易场,昆塔、菲利普、迈克尔和普拉斯在挑选马匹、骆驼和车工、驮夫,预备开启新的旅程。

为了便于行动,“东城贩营”和罗马商队都接受焉耆向导的建议,尽可能地减少马匹和车辆。这样,“东城贩营”原来的马匹都留在了焉耆,换了15匹焉耆马乘用。罗马商队也卖掉原先的6匹马,换购了4匹焉耆马。车呢,“东城贩营”剩下了6辆,罗马商队剩下了3辆。驾车的马匹全都换成了骆驼。原先一辆车装载的货物至少需要两匹骆驼来分担,故而骆驼增加不少。

骆驼多了,队伍整体上也变长了很多。

离开焉耆,越走越远,绿洲变小、变少,沙碛变大、变多,风声变长、变厉。

空阔的征程,叮当的驼铃。

偶尔看到小型的商队。他们人员和骆驼较少,避让到一边,顺便休息,让“东城贩营”和罗马商队经过。路侧的空地上,常常有搭过帐篷的痕迹,架火的几块石头、烧过半拉的木柴、遗留的驼粪。

“东城贩营”的乘车中,充足的焉耆果脯和饮水,给十三公主和侍女们带来不少乐趣,她们欢喜地品尝果脯,猜测它是由什么东西晾晒成的。

撩开车帘,向远方眺望。遥远,空旷,单调,没有变化,只有风,不断地携着沙尘刮过。世界只剩下了天空、大地、沙碛和恼人的长风。

昆塔、普拉斯和迈克尔骑着新换的焉耆马,驰至“东城贩营”商队前方,向同样骑在马上的郑众和抗桂问好。

郑众道:“这是离开焉耆的第一程,我们得走得远一点。向导说,午时过后再走一个时辰,将会到达一片小绿洲。到了那里再扎营休息,今天就不再走了。”

昆塔他们勒马慢行,走在了“东城贩营”大队的6辆乘车旁边。

数月的搭伴行进,相互照应,险恶的路途环境,荒漠寂寥,这一切,似乎让两个商队尤其是“东城贩营”使团的守卫兵士松懈了戒备。而且,罗马商队受到过皇上接见和题字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西方人、罗马人活泼开朗的性情也不怎么招人讨厌,罗马客商发现车上乘坐的有漂亮女宾,走来道句安好也是无所谓的,因而,昆塔他们在车边走马送话,“东城贩营”的守队兵士并不驱离他们,也不匆忙走近。

在马嘶声中,在驼铃声中,他和普拉斯及迈克尔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后面,有其他的商队,一匹一匹的骆驼在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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