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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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日 星期

暖暖中国年之亲情篇


春节近了,年味儿浓了。过年,是亲情的呼唤,游子出门在外,不管走多久、走多远,都像风筝一样,思念的线永远系在父母妻儿的指尖。年近了,亲情的线越绷越紧了……

——编者

至爱亲情

老娘的年

□郁松寒

老娘的年是从一跌入腊月就开始的。

老娘已八十又一。在她的心目中,过年是家里的一场大事儿,就像国庆节之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年365天,除了给她庆寿那天四面八方的儿孙们如倦飞知返的鸟儿扑棱棱飞回故乡的巢,再难像过年时聚得那般齐整。因而,一进入腊月,年便在老娘浑浊的瞳孔中开启了大幕。

腊月的山村是一幅安详静谧的油画。雪,覆盖了广袤的原野,染白了村庄的额头。这本是农闲的日子,老娘却手脚闲不住,佝偻着身躯,拾掇着院子屋子里的家当。她知道,当冰雪悄然融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年就该到了。儿子姑娘们自然是“狗不嫌家贫”的,可是,孙子孙女乃至他们的家属,从小都是城里长大的,过惯了洁净敞亮的生活,自家脏乱的环境要是让子孙们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们因此不愿回老家,这不仅会让自己丢了脸面,而且也丢了这个“年”——试想,对于老娘而言,这样的年还有什么过头呢?

老家的集市是逢七而起。过了腊八,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起集的前几天,老娘就天天盘算着:买几斤糖果几种花样,准备多少花生多少葵花籽,还有年饭上必备的食材……只要能放到春节不变质的东西,她都一一扳到自己的指头上。到了腊月十七这天,她一大早就去赶集,中午满载而归。到了家里,猛然想起忘了采购某样东西,比如大米粥中需要加的红枣,于是懊悔不已,自怨自艾越老越不中用,办事丢三落四的,下个集说啥也不能再忘了。

过了腊月二十七,置办完一应俱全的年货,年的脚步突然加快了,老娘更忙碌了,劲头也更足了。蒸白馍、蒸扁垛、炸果子片儿……忙得不亦乐乎。多年来,年之于老娘,不在于过,而在于备。那种乐趣,不是此中人,难解其中味。这些年,儿孙们劝上年纪的她甭瞎忙活,除夕前把东西备齐送回去。她不依,说那还有啥年味儿呢?更何况,果子片儿从哪里能备来?还别说,老娘炸的果子片儿,用面片做出花儿、麻花等造型,粘上芝麻,油炸而成,外焦里酥,满口生香。也许,老娘是想用我们童年时味蕾上的记忆,让子孙莫忘苦难的生活,珍惜幸福的今天。

年,就这样在她的守望中到了。老娘换洗一新,像个孩子般欢天喜地。袅袅升起的炊烟下,满堂儿孙绕膝,叽叽喳喳的喧闹与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汇成交响曲萦绕在农家小院。老娘耳朵有些背了,费力地听子孙、重孙辈儿的谈话,通过口型判断着谈话的内容,不时还打上一两句关公战秦琼的岔,引得哄堂大笑,她心满意足的慈祥写满古铜色的面庞。我知道,老娘忙活了快一个月,就是为了享受这一刻!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暮色四起,儿孙们将依依不舍地回城。老娘站在凛冽寒风中的街口,目送成群的儿孙们上了车。老娘的额头上似乎又多了一道皱纹,我知道,那是她沧桑的年轮。

民俗民情

老家的年味

□灵魂鸟

老家的年味是从不出村的。

过了腊八,我又和往年一年,开始在电话里和父母商量来城里过年的事。然而,越商量,越没得商量的余地,还被训斥,后来他们干脆不接我电话。

父母今年整70岁,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本想着叫他们出来过个风光年,可他们一直不吐这个口。

眼看春节近了,当我无可奈何再次拨通电话,告诉父母我们按老规矩回去过年时,他们的话一下子又说不完了。

回家过年,是父母的期盼,是老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风俗。

和父母一样大年纪的老家人很多,但在村里居住的不多。每逢过年,即便平时随子女在外居住的老人,都非要回去不中。按说,在外边过年屋里地方大又暖和,比冷锅冷灶的乡间强百倍。但是,他们和我父母想的一个样,说哪儿也没有老家的年味浓。

说起老家的年味,那真叫有味,不光是热闹,还有热量。

老家的年味重于乡情。留守的、迁居的老人们,只要同在一个村住过的,无论姓氏,曾经是左邻右舍也好,沾亲带故的也好,能趁大年下聚在一起,见个面扎堆唠唠,是再幸福不过的一件事。

老人都有老人的想法。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我父亲说过,人一旦上了年纪都会怀旧,如今各奔东西,谁过得好赖,谁身体如何,不过年是见不着听不到的。再者,老一辈人对村子都有着特殊的感情,他们年轻时洒下的汗水都在这片土地上,一起扶犁、耙地、播种、扬场等,是生活中最好的伙计。

过大年敬祖先是村里的习惯。各家各户的老人们都希望带着满堂子孙在先人的牌位前敬献贡品、磕头谢恩。老人们最爱给子孙们讲家族的来龙去脉,交代晚辈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根。这话很实在。

回老家过年,很有滋味。

拿俺们村来说,很多时候,凡留守在村中的人家,年下都要合伙开一次大灶。从外边回去的人,带着食材,往一起一攒,五花八门的各种佳肴便马上出锅,往往是屋里院里摆得满满的,老的少的坐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无拘无束地边吃边唠。

吃罢饭,就更有趣味了。老年人坐成一排,晚辈按门户站在一起自报家门。这样,老人们可以认清谁家几口人,子孙们也可认识村里还有哪些老人。最后,找个地标,合个影,才算完成了过年的仪式。

老家的年味的确没出过村,从我记事起,乡亲们把那份亲情味、乡情味看得比啥都珍贵,确实难得。细想想,老家的年味,才是人间真味。

佳节家事

今年过年不回家

□宁妍妍

在我的意识里,过年就得回家,回到父母身边,和他们一起贴春联,办年货,做一大堆好吃的,然后走亲戚串街坊。

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我发现,父母的年其实都是在为孩子而过。所有活他们都不让我动手,甚至在我赶回家前都已做好。待我到家后,父母的年开始了,他们像接待贵宾一样,水果、点心、瓜子都端在我面前。吃罢饭,碗都不让我洗,他们总说,一个人在城里工作不容易,到家了就歇歇。

婚后,每年初二或初三,我都会带着老公孩子回家看望父母。说是看望,其实是给二老找活干。因为,他们会忙着给我们准备吃的喝的,及返程带的东西。一大袋雪白的红点儿馒头,几十根金黄的油条,还有丸子、麻叶、萝卜丝咸食,及三种盘好的饺子馅儿……母亲都一一提前打包好,每次我们走时带的东西都比回来时多得多。

如今,父母都已七十来岁了,身体也每况愈下。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我们回来而劳累,更不忍心让二老在春节万家团聚的时候,独守老宅。所以,我决定,今年过年不回家。我和老公商量,春节前夕,将父母接到我家过年。

父母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极少进城,更不知道城里的年是怎样过的。今年我要让二老感受感受城里的春节氛围,过年所需的一切食材由我亲自动手,我要让父母当一次甩手掌柜,让他们做一次我的贵宾。作为父母唯一的“小棉袄”,我要趁他们腿脚灵便牙齿还好时,尽尽孝。

我给父母打电话说了春节的安排,并交代他们过年不要准备东西,哪想母亲急切地说:“不行不行,咱这儿过年不兴住闺女家。”

老公一把夺过电话说:“爸、妈,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个年是来我这个儿子家过的。”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幸福的笑声。

乡土风物

年将至 腌肉香

□李易农

我的故乡在一个偏僻小镇上,一入腊月,家家户户都会忙着腌制“咸货”。

说是“咸货”,也就是腌咸的肉货。腊月里,鸡鸭鹅猪羊鱼,经过一年的饲养,都膘肥体壮,宰杀腌制后,过年时便可好好享用了。

腌肉过程很简单。记得前几年,二嫂初来我家时,带来腌肉的好手艺。她将盐里加上花椒、大料入锅炒熟,待炒过的花椒盐放凉后,涂抹在早已宰杀干净的鱼、肉和家禽内外,然后反复揉搓,一直搓到这些肉的颜色由鲜转暗,再把肉和剩下的盐放进小缸内,用大青石块压瓷实,放在阴凉背光的地方。

二嫂自信满满地说:“半月后取出来,挂在朝阳的屋檐下晾晒干,到了过年时好吃着呢……”

腌成的肉,吃起来咸香有味,口感劲道,用来炒菜下酒,实在是一道美味。

每到腊月,你杀猪羊,我宰鸡鸭,家家户户一派忙碌景象。干活之余,邻居们聚到一块儿相互交流腌肉心得和有趣故事,欢乐异常。

村子里有位孤寡老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做起腌肉来甚是艰难。邻居们将肉腌制好,拿出来晾晒时,总会你家送来半片鸡和鸭,他家送来一块猪肉……再帮老人家挂在屋檐下。老人仰望着那些腌肉,再看看朝夕相处的邻居们,感动得连连抹泪。

有段时间,我外出打工,在小城租房居住,收入甚微,生活也拮据。母亲深知我的境况,在腌肉的时候,总是要多腌一些,托人捎到城里,叮嘱我:“别节省,想吃就吃……”这些腌肉,可以一直吃到来年二三月呢!给我送腌肉也成了母亲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

转眼春节又快到了,母亲打电话告诉我肉已经腌好了,过几天让人给我捎来。我想,这腌肉,腌的不仅是乡情,更是父母对儿女的一份牵挂……

岁月回首

吆喝声里年味浓

□松林花枝

小时候,年里头村子里最热闹的大概算是卖这卖那的吆喝声了。虽然如今大小超市星罗棋布,但对于那些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我心里还是存下了不少感念。

旧时岁月里,村街上的买卖吆喝声着实是一道风景,自己也曾参与过,只是磨不开脸吆喝不出来。那年月村里家家户户都喂鸡,有的困难人家就靠卖鸡蛋买盐舀油过日子。记得十三四岁的时候,街上吆喝最多的是“收鸡蛋”。那年寒假,我死活要跟着姑姑去伊河南面的村里收鸡蛋,姑姑无奈只好带上了我。我俩每人骑一辆自行车,车子后面绑个篮子就出发了。到村子里姑姑就开始吆喝“收鸡蛋”,可我光张嘴就是吆喝不出来,无奈就跟在姑姑屁股后面。姑姑只好收一家给我,再收一家她要,就这样两个人的篮子都收满了才回来。第二天起五更去广州市场卖鸡蛋的时候,还得摽着姑姑,她一边卖她的一边卖我的,气得姑姑以后再也不许我跟着了。

后来,生活变得好了,街上变成卖东西的吆喝声了。最可爱的是邻居曹奶奶,弯腰驼背,耳朵又聋,还好打岔说话,腊月里穿着大襟棉袄裹着小脚坐在门口的太阳下晒暖。“卖花椒大料”的来了,她扯着嗓子就问:“哎,你这人怪能哩,咋还卖飞机大炮哩!”惹得乡邻拍腿憨笑。“卖蒸馍,卖面包”的来了,曹奶奶背着手挪着小脚到跟前就问:“闺女,你卖蒸馍咋还掂着刀哩?”买馍的卖馍的笑成了跟曹奶奶一样弯腰弓背的。曹奶奶去世很多年了,但她的“佳话”常伴随着吆喝声被人们提起。

年里头村子里最动听最热闹的就是吆喝声。这几年,一到年跟前,母亲就三天两头打电话叫我去取她多买的东西。我知道,她是故意买多的,就是因为牵挂儿女,才以这样的方式帮我置办年货!

一跌入腊月,年味儿在这些抑扬顿挫的吆喝声中日渐浓烈,老人们盼着在外的儿孙能早日回来,吃一顿他们亲手做的团圆饭。那些呼唤新年的吆喝声,像纽带一样拉近亲情的距离,对于恋家的人,有着不可抗拒的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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