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版:人文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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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16日 星期

仙山深处藏古寺
“山高水长”严隐士

□于春斌
紫岩寺 (资料图片)

孟津区白鹤镇境内有一座紫岩山,山上有一座紫岩寺,相传是东汉光武帝刘秀的同窗好友、著名隐士严子陵的隐居处。

紫岩山,地处白鹤镇南部的牛庄、范村一带。传说远古时期有神仙降临该山,紫雾弥漫,笼罩住整座山上的岩石,宛若人间仙境,由此被称为紫岩山。

紫岩山上的紫岩寺,原有建筑无存。明代嘉靖年间的《重修紫岩寺碑记》较为详细地记载了紫岩寺的历史沿革和往日香火的旺盛,并指出此寺原为严子陵隐居处。《重建紫岩寺佛祖殿碑记》写道:“紫岩寺南踞邙山,北临黄河……中建水陆殿,为大汉严子陵修建。”

说到紫岩寺,就不得不提著名隐士严子陵。《庄忌至庄光世系》讲得很清楚,严子陵原名叫庄光,字子陵,因避讳改姓严。他的父亲严士恂,曾任南阳郡新野县令,严子陵随父亲至新野,刘秀因灾荒也来到了这里。二人因相互欣赏而相识,便一起奔赴汝南拜师学习。二人虽相差多岁,但关系很好,时时切磋学问,吃住都在一起。冬日寒冷的时候,两人就盖一条被子睡觉。后来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严子陵回到老家隐居,而刘秀则争霸天下,当了皇帝。

《后汉书·严光传》记载 :“严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也。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刘秀称帝后,严子陵改名换姓,隐身不见。刘秀非常想念他,命画工绘像,派人各处寻访。

发现严子陵后,刘秀备车备礼去接他,往返三次,才召他入京。西晋皇甫谧《高士传》讲了这么一件事儿。由于严子陵名声大,不少官僚都以能与他交往为荣。大司徒侯霸曾派属官邀请严子陵到府上做客,可他既不起床接见,又不答应赴宴。属官请严子陵写一张字条,好向主人交代。严子陵称手疼不能写字,口授笔录,写成一份短简。属官嫌太短,让严子陵再多说几句。谁知严子陵说 :“你是在买菜吗?还想多要一点儿。”这件事儿表现出严子陵傲视权贵的个性。

《后汉书·严光传》记载:“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舆叹息而去。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这是说严子陵被召到京城洛阳后,不仅不去拜见光武帝刘秀,反要刘秀来看望他。严子陵可好,不仅不出去迎接,还闭着眼睛装睡。刘秀也不客套,直接就到其住处问其为何不肯来辅助他治理国家?严子陵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慢悠悠地说人各有志,不可相逼。刘秀只好长叹一声,回宫去了。没过两天,刘秀又把严子陵请到宫中。这次二人谈得十分投机。晚上,二人仍像游学时那样同榻而卧,严子陵还将自己的脚放在皇帝的肚子上,刘秀只是笑笑而已,并不责怪他。

刘秀多次请严子陵做官,他却隐姓埋名,退居去了。后来“年八十,终于家”,葬于今浙江省慈溪市横河镇石堰村客星山(陈山)。北宋文学家范仲淹在其《严先生祠堂记》中赞扬严子陵:“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这句话成为千古名句,代代传诵。

如今,紫岩山上尚有传说中的一些遗迹,如拴马桩、赏月台、严子洞、水井等。千年古寺虽说早已辉煌不再,可我们来到这里时,还会感叹一代帝王与一位隐士质朴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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