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岁王蒙再忆《在伊犁》;作家王安忆再写上海《儿女风云录》;叶兆言小说新作《璩家花园》书写南京城南老宅院两个家庭三代人悲欣交集的人生故事;“作家中的植物学家”阿来最新散文集《去有风的旷野》,呈现了他作为博物学痴迷者的一面;长篇小说《空城纪》灵感源于一个石榴,是邱华栋从别处返身回故乡的寻根之作……
近期,国内文坛老将纷纷“上新”,笔下交织出纷繁人心图谱的奏鸣曲,拓宽了中国故事的维度。
01 再忆伊犁岁月 诉说民族情深
“在那段日子里,我深深感受到我们是民族的共同体,是命运的共同体、价值的共同体、文化的共同体,还是生活的共同体。”近日,作家王蒙《在伊犁》新书发布暨研讨会在北京举行,王蒙再忆伊犁岁月,感慨地说,“于我而言,中华民族共同体是深情的共同体。”1965年,王蒙来到新疆伊犁,在伊宁市巴彦岱镇(原红旗人民公社)劳动。他吃住于农民家中,抡起坎土曼,学习维吾尔语,爱上奶茶泡馕……这6年的经历,成为他后来创作“新疆叙事”系列作品的宝贵源泉。写作于1983年至1984年的《在伊犁》,正是以他的这段经历为背景。
《在伊犁》共收入《哦,穆罕默德·阿麦德》等9篇作品,1984年8月由作家出版社首次结集出版。2024年重新出版的《在伊犁》,对该版本进行了重新编辑修订,恢复了代序《故乡行——重返巴彦岱》一文。《在伊犁》中,王蒙有意回避文学技巧,通过散文化的日常生活叙事,塑造出众多可爱可亲的人物形象。
王蒙多次提到伊犁是他的第二故乡,那片辽阔的大地和那些不同民族的、生动鲜活的男女老少,早已融入他的生命,成为他魂牵梦萦的精神家园。
02 从生长的城市挖掘文学“富矿”
1996年,王安忆凭借《长恨歌》获茅盾文学奖。时隔近30年,她又推出以上海“老爷叔”瑟为主角的长篇《儿女风云录》。王安忆再次为上海作传,呈现城市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到千禧年之后沧海桑田的变迁,挖掘一座城半个多世纪的性格、气质和表情。
评论家冀宏伟注意到,小说主人公在第三人称和“瑟”“小瑟”“老法师”“爷叔”之间自由切换,“叙事人称的变化,不排除艺高人胆大的使然,但也不是绝对。其实作家的任何一次创作都是一次崭新的探索,或者说是大胆的冒险。王安忆也不例外。我把叙事人称视角变化,认为是创作与创新的双向奔赴”。
如果说上海是王安忆常挖常新的文学富矿,那么南京则是让叶兆言创作力充沛的叙事坐标。在新小说《璩家花园》中,生长在南京的叶兆言将半生亲历、三代知识分子心路历程、对文学的不懈探索融合在这部“留给女儿的书”里,以说书人的口吻,带读者穿梭在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中,亦将绵密的地理风俗、城市建筑、民情风貌铺陈进时空缝隙与褶皱里。
03 在行走中拓宽写作版图
“多年来,我收集了许多关于西域历史地理、文化宗教、民族生活方面的书,得闲了就翻一翻,再找机会走一走。”邱华栋在《空城纪》里,以龟兹、高昌、尼雅、楼兰、于阗、敦煌这6座西域古城为载体,穿梭于想象与现实之间,重寻并展现了丰沛饱满的中华民族精神。
6座古城遗址规模宏大,至今仍可寻访,它们在汉唐占据重要地位,通过历史故事的连接,最终组建起横亘在中原、西域间庞大而壮美的丝绸城。作家李修文看后表示:“喜欢小说呈现出来的石榴籽般结构,每个短篇故事完整又均衡——当他们集中在一起迸发时,许多人物展开的叙事质朴真实,构建起了让大家信任和尊重的土地。”
作家阿来同样热爱行走,并将10个行走故事汇成《去有风的旷野》。书中总带一股自然野气,穿行于群山之中,头顶蓝天,看冰川消融、古树繁花。阿来爬上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对每一株花草如数家珍,手机和电脑硬盘里储存了数万张植物图片……在他看来,好的旅行写作,不仅能够呈现遥远而新鲜的风景,让读者通过文字的介质感受旷野之息,也能经由笔下独特的山脉水文,将生命看作一次山重水复的旅程。
综合《人民日报》(海外版)、《文汇报》 作者:张鹏禹 许旸
(本文图片均为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