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初见凌涧会大吃一惊:这个47岁的女人有着美丽的容颜,一双明亮的眼睛顾盼生辉,而她却没有一般女人的健康——她是个小儿麻痹患者。但在洛耐集团,提起凌涧、朱子山这一对夫妻,没有人不知道,因为,这对特殊的夫妻用他们甜蜜的爱情向人们讲述了一个爱情神话。
虽说我身体残疾,但在上世纪80年代,我这个会唱歌、会拉手风琴的姑娘却是洛阳的张海迪,到处作汇报和演出,围在我身边的年轻人很多。
那时的朱子山是个普通士兵,一点也不“起眼”。在朱子山追求我的前两年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能感到一个绿色的身影总围绕在身边,只要我眼睛动一动,他就会把我需要的东西送到我的手上。在他的指导员替他向我表白时,我想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1987年元旦,我们结婚了。
结婚后,家里的活全是老公干,朋友们来我家,都说我家干净,这都是老公的功劳。而我每天回家后就是唱歌、看书,等着吃饭。
我爱唱歌,而且兴致一来,唱上两三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一次我唱“谁最美,谁最美”,正在擦地板的老公立即接上唱“你最美,我最累”。每当我向朋友讲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哈哈大笑,但笑过之后,大家都很钦佩朱子山。
由于身体有残疾,我婚后并不想要孩子,但老公坚持要。他对我的父母和姐姐们说,有了孩子,将来孩子长大了就可以和他一同照顾我。他的话打动了我的家人。1987年,我的儿子出生了。儿子刚满月,我就上班了。儿子是老公一手带大的,但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一向和睦的我们出现了分歧:我主张教育孩子要抓紧,让孩子学小提琴、学二胡、学书法,但老公反对。
一次,我们又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大吵一架,老公摔门而去。当时我很担心他再也不回来了。但天一擦黑儿,他就回家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水让我烫脚。因为我腿有残疾,每天必须用热水泡脚,特别在冬天,如果不泡脚,腿就凉得像死人腿。一说起这事我心里就有愧。
如果说干家务活是许多丈夫都会干的话,那把妻子抬上山的力气活可能并不是每位丈夫都会干的。
我经常想,如果老天给我当3天健全人的时间,我就先去爬山,因为我太想感受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了。
2005年8月,当我过45岁生日的时候,老公带着我来到了重渡沟,他想让我圆了爬山梦。但到山下一看,全是台阶路,轮椅根本上不去。我说算了,不上了。但老公却让儿子扶着轮椅,自己在前面抬着,一步一步把我抬到了山顶。一到山顶,他和儿子就躺到地上,半个小时都不愿动一动。而我看着一路的瀑布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多人可能会认为,娶一个残疾人做妻子是丢人的事。我在洛耐集团一家福利工厂工作,我的同事基本上是残疾人,许多人嫁的都是农村人,但她们都没有回过丈夫的老家,而丈夫也都没有要求过妻子回老家。
但自从与我结婚后,每年春节前,老公就缠着我和他一起回湖北老家,我一直没有答应。1998年春节前,老公又旧事重提,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第一次回到丈夫的老家。
一出车站,我呆了——百十号人等在车站外接我。原来,回家前,老公就告诉全村人:“我媳妇回家了,大家都去接啊!”
一进家门,老公就开始安排两人的日程表。之后,他每天推着我挨个拜访村民,那神气样就像推着宋祖英。
老公告诉乡亲“我媳妇歌唱得好”,并要求我亮一嗓子,我拗不过唱了一首《父老乡亲》。这下坏了,我在他们村开了三天个人演唱会!连邻村的人都赶来了,黑压压的有上千人。
通过这几件小事,我真切地感受到老公对我的真情。我们虽然在经济上并不十分富裕,但我们却是感情上的富翁。
采访手记 据凌涧讲,他们结婚时,许多人不看好这段婚姻,大家都认为朱子山愿意娶凌涧是为了退伍后能留在城市,当时市民政局的领导甚至劝凌涧作公证,如果朱子山反悔,有关部门就会把朱子山遣返原籍。但相濡以沬22年后,没有人再怀疑朱子山对凌涧的爱。借此也让我们真诚地祝福这一对甜蜜的爱人,愿他们的爱情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