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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版:生活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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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亲学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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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6 月 18 日 星期    【打印】  
跟父亲学唇语
□张志松
  双耳突然听不见了,我和父亲交流就成了一道障碍。

  父亲连说带比划,可惜我没看懂,只能干着急,而父亲更急,一边吼边加大动作幅度,可我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父亲,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父亲见状,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嘴里叽里哇啦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安慰我。这时,父亲快步走进我的房间,拿来纸和笔。他在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如果有人和你说话,你听不见怎么办?”父亲只上过小学,其中有三个字是错别字。我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我……不知道。”父亲在纸上写着:“学春语,怎么样?”我一看,愣住了,我指着纸上那个“春”字,问:“爸,什么是春语啊,我怎么没听说过?”父亲一听,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下我明白了,父亲要说的是“唇语”。

  唇语,我听说过,意思就是看着人家的嘴唇说话,而且还能和人家流利地“交谈”,学会唇语固然不错,但我能行吗?

  父亲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朝我伸出大拇指,意思是说,你一定能学会唇语。他张开嘴呈“O”形,我下意识地嘴也张成“O”形。忽然心中一动,这不是“哦”或者“喔”吗?我说:“爸,你想说的是不是‘哦’?”父亲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张开嘴巴,说了三个字,第一个字,他微微地张开嘴,第二个字,我看得出他的舌头翘了起来,第三个字,好像和“O”沾点边。我试了几次,不自觉地念出声:“张志松。”我的天,这不是我的名字吗?父亲一听,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惊喜地说了什么,我紧盯着父亲的嘴唇,忽然脱口而出:“爸,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太好了’?”父亲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几个音节的唇语我很快就掌握了,但和那些说话语速连贯、滔滔不绝的正常人交流,就苦了我。他们嘴皮子上下翻飞,语速极快,这样的唇语我哪里能“听”得懂?我有些气馁,想放弃学唇语。父亲知道了,狠狠地把我臭骂一顿,硬是逼着我学。每天晚上,父亲就当起我的唇语老师,他先是指着书中的一个字,然后,把这个字的唇语表达出来,叫我模仿……他放弃了看电视或者出去打牌消遣的念头,把大把的时间用于教我学习唇语。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学习,虽然我还没能全部掌握,但也八九不离十,一般的交流是没问题了。

  感谢父亲,让我学会了唇语,也让我重新找回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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