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这天下午,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妻突然喜滋滋地走过来告诉我:儿子刚才来了电话,说他通过了学院入党积极分子培训考试。
儿子今年18岁,培训合格,说明他离大学生党员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想到我家“党支部”将添新鲜血液,喜悦自心底升起。
我家成立“党支部”,因为家庭党员人数始终保持3人以上,也为党员更好地履行义务提供了平台。36年来,“支部书记”换了3任,且都是女性。
第一任“支部书记”,是成长在那个火红年代的大姐。我老家在山区,少女时的大姐在参加生产队劳动的同时,还召集村里一帮姐妹组建了“铁姑娘队”,演绎现代“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故事。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六七岁时的一个冬夜,任村干部的大姐获悉村里建设翻水站,材料进场急需人卸货时,全然不顾还在发烧的身体,第一时间赶到几里外的南山脚下,与男劳力一样,一趟趟地往半山腰的工地搬运建材。那晚,在外教书的党员父亲和农民党员母亲,也加入了劳动的行列。
那晚很冷,呼呼的北风一个劲儿地朝人的脖子里钻,但没有人退缩。时任村党支部书记的明叔对父亲说:徐老师,你家3位党员,够成立党支部的人数了,今晚你是支持你家“支部书记”大闺女的工作呢。明叔的一句话,促成了我家“党支部”的建立,从此,但凡大小家事,都由“党支部”成员投票决定。
大姐成家后,母亲接任“书记”。我家多子女,父亲长年在外教书,家庭重担几乎压在母亲一人肩上。母亲在繁重的劳动之余,还组织村里的妇女扫盲识字,是当时山区叫得响的妇女主任。2000年春天,患贲门癌晚期的母亲,听说我家所在的城郊接合部因为城市发展的需要将拆迁时,身体已极度虚弱的她,将“党支部”成员的父亲、我、妻召集到病床前,开了她生命里的最后一次“支部会”。 母亲反复强调我们家决不能拖政府的后腿。在母亲走后的那年冬天,我家成为那次拆迁最早搬离老宅的住户之一。
妻是我家“党支部”的第三任掌门人。2004年6月末,我被诊断患胃癌;父亲因意外跌断了股骨,从此卧床不起;儿子读小学六年级,面临升初中的压力;妻所在幼儿园停办,她失去了挚爱的工作,也失去了收入。但我们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困难吓倒。“党支部”紧急会议决定,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要积极、乐观、勇敢地应对!弹指间,我度过了癌症患者的5年高危期,并将在党的90华诞那天迎来康复7周年的纪念日。
在我手术后的恢复期,我想用图片报道的形式继续为党的新闻事业做点事。我家经济本就不宽裕,我病后愈加拮据,但妻还是毫不犹豫地筹钱为我添置了数码相机。仅2006年,我就在报刊发表图文百余篇。
当我想继续援助弱势群体时,妻鼎力支持,不但每次参加活动,有时为敬老院里的老人跳舞,送去欢乐。曾有人问妻:你家目前有困难,为何还要惦记别人?妻回答:比起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我们很幸福了!长期卧床不起,让父亲的脾气变得古怪,但妻从不嫌弃,悉心照顾老人的起居。
在建党90周年到来之际,我们的孩子也入了党,这正是上天馈赠我家的最好礼物。我知道,今生今世,我们都是党的好孩子;生生世世,我家“党支部”都会高举党的旗帜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