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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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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23 日 星期    【打印】  
人在旅途
藏在衣橱里的 光阴
□张晓红
  几场秋雨下来,我竟然感觉有些凉,是那种轻轻触及你的凉。

  窗外的蝉鸣一天天一阵阵地远或近,有时听来,也许是时有时无。

  阳光很少,即便是有,也缺了以往的那份热情和蓬勃,怯怯地、软软地、温柔地把你围住,到了发梢便停下来,不再深入你的肌肤。即便是这样,也只是在正午短暂的一瞬。阳光收起时,即便是没有风,也会有凉意,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夜里——这就是秋天。

  我把凉席收起,和此时的漫不经心一起卷起来,直接放进衣橱,因为眼前的这点阳光已不足以将它晾晒。看着衣橱里厚薄不一的被褥和各式秋装,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取出一条薄碎花被子,被子看上去有点春天的感觉,就是那次我骑着单车出门时,遇到的那个春天。

  在我整理这些时,房间里渐渐弥漫起一种味道,一种陈旧的味道,连同我的心也一起被轻轻笼罩。把头埋进棉被时,我不用深呼吸,就能闻到那种气息,那种熟悉的旧时光的气息。好像去年金灿灿的阳光就隐藏在这些棉絮里,再和棉絮一起被慢慢折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连同当时的心情,被收藏在那一扇红漆木门的后面,直至今日,成为光阴。

  如果可以,我想把光阴理解成阳光的背面,放在人无法去到的地方。时间长了,没有了光鲜,没有了朝气,被流年抹掉了颜色,只剩下一些昏暗的气息。藏在衣橱里的光阴,因为不轻易被触及,就很容易被遗忘。

  只有在某天的某个时间,在恍惚间,你的意识被一根不经意的线牵引,一转身便看到那些隐藏在光阴里的陈年旧事。

  冷些,再冷些,或是暖些,再暖些,我们都会陆续从衣橱里将一个时期又一个时期的光阴取出或放入,在眼前或心里展现。你被那根线一次次牵引,直至感觉到一种痛,一种被撕扯的痛。每一件衣服,每一条丝巾,每一颗纽扣,甚至是缠绕在纽扣上的那根发丝都会感到这种痛,或短暂,或长久。

  只有到了某时某刻,我们才能深悟那种时光飞逝之感。所以,珍惜此时此刻吧!因为它会变成光阴被掩藏,并且是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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