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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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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信漫谈
圪 针
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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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2 月 2 日 星期    【打印】  
故园漫忆
圪 针
□苏斌
  酸枣树 (资料图片)
  我的老家在新安县城关镇尤坟嘴村,那里有一种植物,我们叫它圪针。

  圪针是一种野酸枣树,矮矮的,低低的,一簇一簇,倔强地扎根在田沿地头,直愣愣地举着身上的刺。特别是你到满是蔬菜水果的田间时,你会看到主人在地边严严实实地围了一圈密密匝匝的圪针,你便不敢随意靠近践踏,也不敢进田采摘蔬果——伸手必被刺。

  春末夏初,圪针才开始发芽,在枝头一小撮一小撮地迸发出来,毛茸茸的。再过些时日,叶子慢慢舒展开来,鲜亮鲜亮的。

  圪针也结果实——野酸枣,我们叫它小枣。一到秋天,我们便漫山遍野地跑,岭尖、地边、深沟里,四处找小小的红红的野酸枣,如果发现一棵结满青红相间的酸枣的树,那就等于发现了一处宝藏,赶紧把最好最大最红的几颗摘下来,放到嘴里,酸甜脆爽。

  圪针在夏天的时候不见得有多么硬,一旦入了深秋,叶子落光,枝丫成了黑褐色,就越发干硬,很容易戳进皮肤。我常看到母亲在干农活的时候,喊父亲给她挑手中的圪针。父亲性情沉稳,三两下就把圪针拔出来了。逢见粗心的大伯,索性不管了,时日一长,圪针扎进去的地方,会成一片白,甚至流脓。

  到了冬天,绿意褪去,圪针变成了黑褐色,一根一根的针错落分明地分布在枝头上,像简洁的简笔画。在寒冬里,它们一定经受过冰雪的侵袭吧,即使到了春天,它们还不动声色地挺着一身黑枝丫,它们是在等吗?还是在蓄积能量?终于,它们吐出柔嫩的绿色叶球,但也没人理会。它们天生就是这样的命,叶子不好看,花不好看,酸枣果小也不中看,但是味道还好,酸甜可口。这是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的果实,无人看护,无人修剪,静静成熟。这样的味道是其他味道不可代替的,要不我们为什么还漫山遍野地去找呢?

  它们就这样一年四季生长着,在田野里,在风中,默然存活。它们有用,繁殖能力特别强,根深蒂固,只要根涉及的地方,便又生出一个新芽来,向上猛蹿。它们就长在沟沿地边,人们不愿它长在别处,把最恶劣的环境留给它,但它们坚强地守在那里,盘紧泥土,保护田地少受雨水冲刷,防止水土流失。多少年了,多少场猛雨中,有圪针的地边儿、田埂、沟沿,很少不齐整。这,就是圪针,我不能忽略它,也不能忘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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