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腊月,我的味蕾便被一种香香甜甜的粥唤醒了。那一碗由红豆、绿豆、黄豆、糯米、小米、红枣、花生、水果、冰糖和橘皮丝等熬制成的浓稠的腊八粥,温暖着我的胃,也勾起了我的腊月记忆……
腊月初七晚上,母亲便把红豆、绿豆、黄豆、花生等原材料从坛子里取出来,细细挑拣后用水泡上,然后把新鲜水果洗净切成薄片以备第二天早上熬粥用。
腊月初八早上,母亲早早起床,烧上一大锅开水,依次将红豆、绿豆、黄豆、花生、大麦仁、豌豆、红薯干下锅,用小火慢慢熬,待它们被煮得差不多有四五成熟时,再加入易熟的糯米、红枣和葡萄干。等所有的原料下锅之后,母亲把风匣子拉得飞快,以大火煮粥。大概煮上半个小时,母亲便把早已备好的水果片、冰糖放进锅内,停止抽动风匣子,并减少火炉里的柴火,再次用小火慢慢地炖已有八成熟的粥。那时,米香、豆香、果香伴着冰糖甜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袅袅炊烟夹着缕缕诱人的粥香,把我们的心撩拨得痒痒的。
母亲不急不慌,等粥在小火上焖大约十分钟后才揭开锅,拿出一摞碗依次盛好粥,一一嘱咐我们哪碗是送给爷爷奶奶的,哪碗是送给二叔三叔的,哪碗是送给街坊的。
当我们送完粥返回家,端起一碗暖暖的、食材丰富、香甜可口的粥时,才发现锅里的粥仍是满满的。原来腊八这一天,家家都在熬粥,家家都会给亲人和左邻右舍送上一碗自己精心熬制的粥,以求增福增寿,来年幸福安康。
“今朝佛粥更相馈,反觉江村节物新。”那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粥,在寒冬里传递着温暖,传递着亲情,也传递着新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