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洛阳旧谱,只许姚黄独步。若比广陵花,太亏他。
旧日王侯园圃,今日荆榛狐兔。君莫说中州,怕花愁。
词人写牡丹,大都着重于喜,而作者独辟蹊径,写牡丹的不幸命运,寄托忧国伤时之情。生活在南宋末年的刘克庄,痛感朝廷腐败,故托牡丹以发心中哀愤。
首二句写牡丹的身世。“洛阳旧谱”指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其中云:“姚黄者,千叶黄花,出于民姚氏家。”姚黄在当时是牡丹中的名贵品种,这里是以姚黄代名贵牡丹花种。词人遥想当年中州繁华,人们竞赏牡丹,盛况何等空前?
三、四句转写目前,“广陵花”指芍药和琼花,“太亏他”意为芍药、琼花和牡丹都是天下名花,前两者虽经战火摧残,但仍近朝廷,常为词人咏歌,而牡丹沦落于敌人的铁蹄下,犹如昭君,成为朝廷的牺牲品。这是对牡丹的同情,也是对当政者的怨愤。
“旧日王侯园圃,今日荆榛狐兔”,描绘了国破家亡后中州的惨境,同时也形象地表明了牡丹的处境。盛世繁华时,牡丹倾国倾城;山河破碎中,牡丹也就只剩下与荒烟衰草、荆榛狐兔相伴的命运了。
“君莫说中州,怕花愁。”蕴涵着词人极为复杂而深沉的感情,怕人说中州的惨境,并非怯懦,而是更进一层表明爱中州之深,言明光复中州之心的迫切。“怕花愁”,实则是自己愁不堪忍。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