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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11 月 20 日 星期    【打印】  
灯下漫笔
人与桂花各自香
□李帆
    这几年,总想再回到校园,重温大学生活。前两个月,终于有一个公派学习的机会,去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参加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学习班。虽还在一个城市,能再次回到校园,我还是欣然前往了。

    人闲桂花落。晚餐后,去宾馆西边的湖边散步,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我和朋友循着花香前往,看到湖边有两棵高大的桂花树,满满的桂花盛开得像夏日夜晚挂在天空中的繁星。我说,独好桂花。友曰,金秋九月赏桂花,成都市新都区的桂湖最为有名,为赏桂花,他先后去了七次。他说,到了桂湖,即使你戴上口罩,也阻挡不住浓浓的花香扑鼻而来。

    被桂花的香气迷醉,我想,晚上不会做梦吧?入睡后,真的就做梦了,梦见和爱人去了新都,在桂湖边牵着她的手散步,花香扑鼻而来,我们在桂花散落的林荫小路上陶醉。

    醒来,推开临湖的窗,一缕极轻极淡的香,在鼻端若有似无地轻漾。忍不住深吸一口,却忽然又没了踪迹。正疑惑间,一阵薄凉的微风,透着秋天特有的舒爽,裹挟着香气迎面拂了过来,直把人醺得带了点意犹未尽的薄醉,连一颗心也被浸得甜丝丝的。这是多么让人迷醉的秋韵啊——金桂的幽香,混着些许泥土味儿,随阵阵微风拂过,一缕缕香气扑鼻,一朵朵金黄色的花儿楚楚动人,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大学校园,仿佛就是新都桂湖。

    喜欢桂花,就格外珍惜在学校学习的时光,每到清晨和黄昏,总喜欢邀三五同学、知己散步,品味桂花香。那天下课,我和友人放弃午休时间,又去校园的小径散步。雨过天晴,桂花在暖暖的秋阳下越开越盛,朵儿也越来越大,金黄的花配上墨绿色的叶子,似满天的繁星洒在一片浓绿的海上,那朵朵小花显得更加娟秀、美丽。我也知道爱不一定要拥有,远远地欣赏就好,可那香气会让你情不自禁地用手摘一片叶子,或是用鼻子去享受一下桂花的幽香。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桂花,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精灵,因为喜欢它,今年年初,我驱车千里回故乡,从信阳老家的院子里移植了一枝四季桂,栽种在洛阳家里的庭院里,经过大半年的精心养护,已经落地生根、茁壮成长了。

    有人说,男人再大有时也会像个孩子。我常常突发奇想,等我家桂花成熟时,把它摇下来,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那天黄昏,我就禁不住干了件坏事,偷偷在外国语学院的小径深处,找了一棵桂花树,一摇,朵朵桂花纷纷落下。你可知道,扶摇桂树的时候,桂花落得满头满身。桂花雨?真像下雨,好香的雨啊!让我想起“吴刚捧起桂花酒”的诗句和意境来。来年花盛,邀友来寒舍小酌桂花酒,不醉不归。

    亦说女人如花,也许桂花就是这样安静的女子,且一定是饱读了诗书的,所以内心笃定安然,有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优雅,满眼都是温柔,满身尽显秀气。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她低眉敛目伏在绿叶间微微一笑,亦会让心慢慢变得平静。我的脑海里恍然浮现出这样优美的画面:窗外,桂花开得无声无息,像浅酌了一壶月色的古装女子,慵懒地斜着身子探进一枝来。明月如霜,她掬一捧在手,好风如水,拂她花香满衣。她素手为霜,皓腕凝雪,或描红临帖,或掩卷在手,吟诗颂词。

    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就这样一任遐想驰骋,悄然而至的秋和着丹桂飘香,带来些许寒意,秋日的清景无限,就这样令人沉醉着。梦太美,以至于不愿意醒来,厦门大学的博导授课,我竟然迟到了5分钟。可老师哪里知道,刚刚,在我的梦里,走进了一位优雅的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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