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版:人文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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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1日 星期

绿林军灭新朝 更始帝迁洛阳
本报记者 苏楠

核心提示

西汉末年,王莽代汉称帝,建立新朝,其所推行的改革失败导致农民起义烽烟四起。在绿林军和赤眉军的打击下,王莽的军队接连失利,在昆阳之战中遭到重创。伴随着绿林军攻破长安,新朝宣告灭亡,绿林军建立的更始政权也迁都洛阳。

1 绿林赤眉起义 王莽新朝灭亡

西汉末年,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外戚王莽代汉称帝,于公元9年建立新朝,但其一系列改革的失败,进一步激化了社会矛盾,加之连年灾害、饿殍遍野,导致农民起义烽烟四起。

公元17年,荆州地区(今湖北省)发生饥荒,数百饥民推举王匡、王凤为首领,揭竿而起,周围不少起义军纷纷率众来投,啸聚绿林山,故称绿林军。公元18年,樊崇也在山东起义,吸引不少起义武装加入,他们用赤色涂眉作为起义军的标志,故称赤眉军。

此时,王莽派众多军队屯驻洛阳,王莽军和各路起义军双方围绕夺取洛阳周边地区展开了一系列激战。各路起义军在一系列战斗中大败王莽军队。为更好地统帅各路起义军,绿林军于公元23年初立西汉宗室刘玄为帝,改元更始,是为更始帝。赤眉军听闻刘玄称帝,也从东面逼近洛阳。

王莽看到绿林、赤眉两军遥相呼应,决定分兵迎击,他派军队从洛阳出发,前往宛城(今河南南阳)消灭绿林军,途经绿林军把守的昆阳(今河南叶县),与绿林军展开激战。当时昆阳城内绿林军人数不多,便由刘秀趁夜出城组织援军。

刘秀调动周边郾城、定陵等地的援军来救昆阳,自己亲率军队作前锋向王莽军队发起攻击。此时王莽军队将领王邑、王寻认为起义军人数不多,大意轻敌。绿林军全力奋战,刘秀还率军杀了王寻,昆阳城内守军也乘势出击,内外夹击王莽军队,王莽军队大量溃逃。

昆阳之战沉重打击了王莽军队,随后,绿林军攻克洛阳、长安,王莽身死,新朝灭亡,刘玄随后迁都洛阳。

2 改革操之过急 终致全面失败

一些学者认为,仔细审视绿林、赤眉起义爆发的原因,王莽一系列改革的全面失败应是主因。

王莽的改革力度不可谓不大,为了消除西汉末年普遍存在的土地兼并等弊病,他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王田制”:下令天下土地一律改称王田,不准买卖。男丁不足8人而土地超过900亩的人家,把多出的土地分给九族、邻里、乡党。无田者按一夫百亩的制度受田。“王田制”本意是让耕者有其田,重建经济秩序。然而,土地兼并是伴随私有制而生的,“王田制”遭到地主官僚的强烈反对,王莽后来被迫停止了这项改革。

王莽还推行“五均六筦(guǎn)”政策。五均即政府控制物价,防止商人操纵市场。王莽在长安及洛阳、邯郸、临淄等城市设立五均官,由政府来控制物价。如果能够实行,该政策可以收到良好的社会效果。但由于缺乏官僚集团的支持,王莽只能依靠富商大贾来推行这一政策,这样反而形成危害更大的垄断集团。

六筦,就是酒、盐、铁器由国家专营,由中央政府统一铸币,经营山上水中的资源国家要收税。出台这项政策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增加国家财政,然而在具体实施中,山林川泽之利收归国有,真正的结果是养肥了主管官员,国家财政收入没有增加,百姓却负担更重,正当的商人、手工业者在官营商业体制下无立足之地。

除此之外,王莽还在币制等多个领域进行改革,但都操之过急,也没有强力地推行,顾此失彼,催生了大量的反对者,最后导致改革失败。史学家钱穆在《国史大纲》中提到:“王莽政治失败,约有数端:一、失之太骤,无次第推行之计划。二、奉行不得其人,无如近世之政治集团来拥护其理想。三、多迂执不通情实处。王莽的政治,完全是一种书生政治。”

3 新朝渐被淡忘 王莽备受争议

王莽身死后,洛阳曾短暂地成为更始政权的首都。我市居民熟悉王莽,更多的是从“王莽撵刘秀”的故事开始的,对王莽建立的新朝知之甚少,这并不能简单地归因于新朝存在时间短。毕竟,同为短命王朝,秦朝是任何史书都无法回避的存在。

原因还在史书里:王莽代汉自立的行为,与传统的儒家思想不相符合,东汉初年的史学家班固在《汉书》中说其“肆其奸慝(tè),以成篡盗之祸”,后代众多史学家沿用了王莽篡汉的说法,多将其称作“新莽”,王莽及其新朝也就渐渐湮没在历史中。

直到近代,胡适开始为王莽翻案:“王莽受了一千九百年的冤枉,至今还没有公平的定论。”他认同王莽改革中的土地国有、均产、废奴三大政策,并指出“王莽是中国第一位社会主义者”。

后世学者这样评价,除了受到当时进步思潮的影响,也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王莽并非是一个野心勃勃、肆意欺压百姓以致恶贯满盈的人。

公元前45年,王莽出生时,其姑母王政君已是汉元帝的皇后。即便如此,王莽并无豪门大族的纨绔习气,他熟读儒家经典,为人低调谦恭,即便身居高位,也努力操劳国事,生活清贫,他曾在上书中说,古时市无二价,官无狱讼,邑无盗贼,野无饥民,道不拾遗,男女异路,应将古制颁示天下让臣民遵守。

后来,王莽登基称帝,其之前所有行为看起来都成了处心积虑的欺骗和准备,正如白居易在《放言五首》中所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考虑到其采取的一系列改革措施,王莽成为备受争议的历史人物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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