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版: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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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1日 星期
灯下漫笔
春来抽条何蓬勃
□庄学

2020年春,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肆虐,全民抗“疫”行动注定将深深地镌刻在人们的头脑里。

抗“疫”数十日,宅家就是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宅家。两居室,不大,加上老岳母,三口人,倒也不逼仄。无事就读书。

丰子恺的一本散文随笔,读来颇为亲切,随性,不做作,叙事有内容。他在《中国就像一棵大树》一文中散发的思维,很是与当下“疫情”黑云压顶的形势契合。丰老先生在抗战期间的逃难途中,在武汉汉口的郊外看到一幅场景:乡间的一棵树,被斩伐过半,而春天来了,残余的枝干怒抽枝条,绿叶成荫。丰老先生遂联想,画成一幅画,并题五言诗:大树被斩伐,生机并不绝。春来怒抽条,气象何蓬勃。丰子恺老先生把中华民族比作一棵大树,在倭寇肆虐,半壁河山沦为焦土的情况下,在历史的磨难中,依然挺立不倒,根在枝在,一度春风,便会抽条、生芽,蓬勃生长,展现出无穷的生机。现今的武汉,现今的中国,亦如此。

抗“疫”中的逆行者,得到了社会的称赞。他们义无反顾,匆匆集结,奔赴前线。执一把银剪,女医护人员把珍惜的长发剪下。这一幕,使我回忆起熟悉的那些瞬间。36年前,我们慷慨赴边,男兵理成光头,女兵剪成短发。依然美丽的脸庞上,呈现的是果决、坚定。如今,依然如此!一位出征的医生写给父母的第一封家书言:对家而言,我跑得像个逃兵。对国家而言,我是先锋部队。这仗不打,着实面对不了自己……战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及无数的英雄,放手一搏,带给病人的是温馨和力量。一例例出院的病人,就是对他们的褒奖。虽然许多病人、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看不清楚防护器具后的面目,但是白色铠甲下忙碌的身影,成为记忆深处的影像。他们是中华民族这棵大树上最为亮丽的枝叶,鲜花和隆重,是他们应该得到的礼遇。

在这些宅家的日子里,我仍然喜欢在卫星地图上巡游,随着鼠标的移动,在祖国山川“走走”看看。有一处更新了的影像,是二月初的。拉近了细看,街道上车辆稀疏,大多在小区停着,街上鲜有人迹。如果再拉近了细看,发现各村的出口,有封闭的物什。这是怎样的执行力啊!中央抗“疫”号令一下,大年初一基层就开始了行动。14亿人民齐动员,能上一线的上一线,不能上一线的自觉居家,不给抗“疫”添麻烦。楼下就是小区的执守者,一个红袖章,一把测温计,一本登记簿,就是他们手中抗“疫”的“武器”。无论风霜还是雨雪,无论清晨还是夜半,他们都在大门口,认真细致得有些执拗。我在阳台上,隔窗长久地凝视他们,不,还有更多的人——小区大门外的快递员、外卖小哥,更有一天都不曾休息的卫生保洁员,他们身披橘红色的工作服,总是那么忙碌。他们,也是这棵大树上鲜美的绿叶。

每天随着晨曦一点点地侵入,黑暗的屋子显出了轮廓,窗户的外面有了鸟儿的啁啾,与楼等高的椿树上,也萌生出了红红的嫩芽,东一点西一点。还有渐渐呈现出来的,辽阔的蓝天。武汉的疫情稳定了,就想起如同与瘟疫的遭遇战、偷袭战,由最初的慌乱无措,到守住阵脚,到取得阶段性的胜利,需要决策者们准确的判断、果敢的决心和科学的部署,“钟南山们”就是提供科学依据的先行人,也是据枪瞄准准星的人。一位疲惫的老者在火车餐车上休息的图像,为亿万人所记忆,记忆起那三个字:钟南山。钟南山和他的同道们,是中华民族这棵大树上闪亮的枝叶。

此次疫情,不可避免地给人们的情绪带来极大的影响。焦躁与理性,慌乱与沉着,信息杂糅与有选择、有分析……宅家的人们,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刷手机,坐、卧、躺都在刷手机,从而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疫情信息包围,越看越焦虑,越看越后怕,不安、焦虑、愤怒等情绪渐次积累放大。这个时候,检验的是一个人的综合素质,仅仅用眼,还是眼+脑。

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是老祖宗传给我们的智慧。就是说,静了,才能心安;安定了,才能从容地思想;思想后,才会有正确的判断和抉择。就好像寻找一只手表,只有静下心来,在安静的环境下,听到微细的走表声。在复杂的环境下,在突发的危机和处理突发危机事件过程中,不仅仅是对于处于领导层的要求,对于每一个社会成员,也同样是心理素质的要求。

人生有趣。知生日,而不知终日;知醒时,而不知睡时。然而,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讲究“天人合一”。人类一跃成为食物链的顶端,妄自尊大,惹下的麻烦也在不断地伤害着人类自己。古时贤人有过提醒:斧斤以时入山林。在狩猎时期,人类对待所获取的对象,也是有选择的,不竭泽而渔。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地球就是人类的家,自然万物的家,一个共同的家。在人类生存的瞬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爱护好家中大大小小的成员呢?不去呵护好咱们共同的家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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