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版: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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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18日 星期

又逢喜事花飘香
□李焕有

不经意间,窗台上的君子兰又吐蕊了。花朵起初少儿指头似的,和田玉般纯净、温润,“指尖”处抹着不张扬的红,小牙齿似的花蕊,在慢慢笑开的小口里,把香气吹满整个房间。笑得灿烂了,嘴巴成了六边形的小喇叭,好像要播报人间的喜讯……

噼里啪啦的键盘音乐,正在把我歌颂新生活的语言变成文字之时,君子兰的花香,悄悄地跑到书房来了。我停下指头的弹唱,循着芳香,才看到了君子兰花朵的靓姿。最近在筹备一个会议,有关客家文化研究会文学委员会,疏忽了我很喜欢的君子兰。

洛阳,历史赋予其太多的内涵。由于战乱、灾荒,或者寻找新生活,一部分人从中原迁居南方。在家为主,在外是客。于是,世间有了“客家人”这一称谓。西晋时期的八王之乱,长达16年之久,这是客家人第一次南迁,从洛阳出发。第二次南迁因安史之乱,第三次南迁因北宋灭亡,居住在洛阳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离开洛阳,游走他乡……

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成为他乡人,思乡念家,在无奈的时候,只能把愁泡在酒杯里,只能把愁挂在两腮间。《世说新语》记载了一个故事:从洛阳渡过长江到建康的贵族,每逢晴和的日子,常常相约到新亭这个地方,坐在草地上开筵饮。武城侯周顗(yǐ)在筵饮中间,喟然叹息说:“江南风景跟中原没有两样,只是眼前的山河不一样!”在座的人都为之哭泣,泪眼相对。只有丞相王导神色严肃地说:“大家应当勠力同心,报效朝廷,收复中原,怎么像被俘在晋国的楚囚那样,一味悲泣不图振作呢?”

想返回洛阳,那个时候只能说说而已。走进新时代,国强民富。国强华侨归,民富思故乡。客家人,回归故乡的愿望,如坛子里的佳酿,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越强烈。客归主人迎,洛阳市政府担当主人的角色,建造了迎客的精神地标——洛阳客家之源纪念馆,成立了洛阳客家文化研究会,筹划承办世界客属恳亲大会……

有一位老者,在汉魏洛阳故城长跪不起,泪水涟涟,走时包一抷黄土,要让子孙闻闻乡愁,看看故乡的颜色。

有一位年轻人,听说成立了客家文学委员会,来电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客家人,也喜欢文学。我找到了双重的家:血缘上的家,洛阳;兴趣爱好的家,洛阳的客家文学组织……”

有一位不惑之年的教授,客家人,居住在厦门,歌词创作全国闻名。当在朋友圈看到洛阳成立客家文学组织的消息时,激动得彻夜难眠,没两天,发来一首《远方的家》的歌词:又是夜深人静/我想念远方的家/想念燕子双双飞的家/想念槐花/槐花淡淡香的家/家,家呀家/她记得我,我记得她/长夜漫漫/游子在天涯/游子在天涯……想念慈母手中线的家/想念娘亲/娘亲唤儿归的家/她梦见我/我梦见她……

我在侍弄着心爱的君子兰,已精心呵护它25年,从能开花那时起,它总是每年春节绽放。后来,每年两次开花。开花的时候,又总是伴着家里的喜事飘香:女儿升学了,妻子升职了,老娘过生日了……花,有了灵性!

“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唐代诗人陈子昂曾发出这样的感慨。我深情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文字:“洛阳相会时,无须待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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