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版:人文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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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19日 星期

奉命“种善根”
□沙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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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正准备回国,迦摩缕波国的鸠摩罗王三次邀请玄奘到他们国家去说法,可那烂陀寺的大和尚戒贤就是不放行。鸠摩罗王急眼了,声称要率领象军,也就是骑着大象,去踏平那烂陀。

戒贤闻听,深感不安,赶紧来找玄奘,说:“这鸠摩罗王蛮性未改,善行无多,佛法在他们国家也不流行。但他自从听到你的法号,似乎前世相识,善念又开始萌发了。我们出家人本来就以利万物为本,你若能辛苦一趟,正逢其时啊。”戒贤意为趁鸠摩罗王善念萌发之时纯正无邪,让玄奘去给予鼓励和引导。戒贤又说:“这就像伐树一样,根子刨了,枝叶自会败落。”戒贤是说,玄奘去那里弘扬佛法,就好像种下一个善根,去除一个恶根。有善根的树,就会有善的枝叶;同理,刨去了恶根的树,恶的枝叶就会凋零。戒贤伸手示意玄奘往自己这边坐一坐,说:“你去了那里,如果真的能令鸠摩罗王发起佛心,种下善根,那么百姓就会跟着感化,像枝叶一样,最后结出善果。如果不去,那烂陀恐怕会有祸患!”

玄奘理解老师戒贤的苦衷,二话没说,当下答应。他简单收拾下衣物,就与鸠摩罗王的使者出发了。他到了迦摩缕波国,鸠摩罗王率领群臣迎接,请进宫里。

玄奘在此说法一个多月。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不乐意了。此人是谁呢?戒日王。戒日王刚讨伐一个不听话的小国班师回朝,征尘未洗,就听说玄奘到了鸠摩罗王那里。他非常吃惊,说:“我先前几次请,玄奘法师都没请来,怎么现在去鸠摩罗那里了呢?”

他确实在前不久给戒贤法师来过信,说他路过乌荼国时,那里的小乘法师攻击大乘佛教,所以请戒贤派几个人过去跟他们论辩。戒贤随即选派包括玄奘在内的四位法师前往。为此,玄奘还事前专门写了一本书——《破恶见论》。可玄奘他们正准备出发,戒日王不知何故又来信让暂停了。这才有了玄奘受邀先到了迦摩缕波国。

按理说,戒日王即使知道了玄奘在鸠摩罗王那里也不该生气,可他是霸主,气不过鸠摩罗王捷足先登,所以当时就派使者到迦摩缕波国“抢人”,且毫不客气地以命令口吻跟鸠摩罗王说:“急送大唐法师来。”

鸠摩罗王虽是小国国王,但气质还是要拿捏一下的,当即回复:“我头可得,玄奘法师不可得!”

戒日王接到回复,嘴都气歪了,当即又派使者来,直白地说:“你说头可得,大唐法师不可得。那好,现在就把你的头交给使者带来吧!”

鸠摩罗王见没镇住戒日王,反倒让戒日王下了最后通牒,有些害怕,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不能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赶紧派两万象军,乘三万艘船,顺着大河,带着玄奘来见戒日王。这阵仗,相当于举国相送。

戒日王闻听玄奘驾临,兴奋不已,带领二十多位法师出迎。入宫落座后,戒日王问玄奘:“闻听法师写了一本《破恶见论》的书,现在何处?”玄奘将书呈给戒日王。戒日王看了以后,赞叹不已,转头对身后的法师们说:“我听说,太阳一出,萤烛不明,天雷一响,锤凿无声。你们信奉的宗派,人家大唐法师皆能破解。你们看看吧。”那些法师个个垂首敛息,谁也不敢说话。戒日王生气地说:“你们都是上座法师,自称学冠众哲,识超群英,又常常诋毁大乘佛教。上次听说那烂陀派法师要来,都跟我告假要去瞻仰圣迹,那不是逃避是啥?真是无能之辈!”戒日王这话,也道出了当初为什么他让戒贤暂停去乌荼国的缘由。

戒日王数落完这些法师,转身面对玄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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