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是我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并州文水县人。武则天是一个极富感情的人,并且尤好牡丹,在洛阳大力倡导种植牡丹。据舒元舆《牡丹赋》说:“天后之乡,西河也,精舍下有牡丹,其花特异,天后(则天)上苑之有缺,因命移植焉。”这正说明了武则天的家乡,早就种有许多牡丹,而且品种“特异”,已超过京城许多品种,因此,将家乡的珍稀品种移到都城来。以此看来,武则天看到上苑的牡丹花品种稀少,不惜把自己家乡的牡丹挖过来补充,看来她是离不开牡丹花的。
后来,武则天在洛阳建立武周神都时将长安的一些牡丹带到洛阳来,是合乎常理的事。“自唐则天以后,洛阳牡丹始盛。”说明武则天是洛阳牡丹的发扬光大者,这是古人公论。
武则天所作的《腊日宣诏幸上苑》,诗云:“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武则天的这一首诗,收在《全唐诗》中。后来的人怀着不满女人做皇帝的偏见,在《事物纪原》中有贬牡丹的故事,又经清代的李汝珍把这故事编进了章回小说《镜花缘》,于是到处流传。
《全唐诗》也曾对此诗衍生的传说作了注解:“天授二年,腊,卿相欲诈称花发,请幸上苑,有所谋也,许之。寻疑有异图,乃遣使宣诏云云。于是,凌晨名花布苑。群臣咸服其异。后托术以移唐祚。此皆妖妄,不足信也。”意思说,大臣们阴谋对付武则天,于是诈称冬日花开,然后骗武则天到那儿去,在后花园中发动政变。但武则天识破了这一点,让人借此诗宣诏(其实是暗中布置)。第二天,大臣们一起去后花园中,见真的百花争艳,知道武则天早有准备,又认为武则天能役使天地鬼神,于是尽皆拜服,再无异心。
此说属无稽之谈,说的倒像后来的“甘露之变”情况一样,其实从历史上看,武则天称帝时,政权一直非常稳固。除了晚年时张柬之策划了“中宗复辟”外,朝野中并无有组织的“谋反”活动。
《腊日宣诏幸上苑》读来确有帝王气概。此诗虽然看起来平淡,但其中的霸悍之气,还是溢于纸外,颇有些“喝令三山五岳开道”的味道,充分表现了武则天作为帝王一言九鼎的气势。武则天写此诗也并非真要花开,而是出于政治宣传的需要,借此诗的气势树其天子权威,不过也充分反映出当年武则天的骄横跋扈之气。
根据时间推断,《腊日宣诏幸上苑》写于691年,已是武则天在洛阳建立“大周”的第二年。武则天称帝时,以洛阳为神都,作为武周帝国的都城,并不居在长安,怎么会有牡丹“贬于洛阳”?因此“武则天贬牡丹”这个传说是缺少真实性的。
武则天称帝建都洛阳,将牡丹从全国各地引种到洛阳,充实了洛阳牡丹资源。武后的“明朝游上苑”,也许是要举办“百花盛示会”,显示武后作为女人,也有情意缠绵、柔情若水、爱美爱自然的一面。在武则天统治期间,洛阳牡丹才得以快速发展繁衍。⑤
杨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