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12时,脸盘黝黑、身材瘦削的罗杏村匆匆从外面走进院子,在水盆里抹了把脸,便钻进灶房给母亲做饭去了。这位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庄稼汉,是偃师工业区管委会杏园村有名的“孝子贤孙”。
罗杏村48岁,是家里的长子长孙。爷爷、父亲都已去世多年,奶奶和母亲一直跟着他和妻子生活。他的奶奶丁双凤曾是村里最长寿的人,104岁时去世。自从2003年过完百岁寿辰,老人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罗杏村尽心尽力地照顾奶奶。夏天天气炎热,老人翻身不方便,他隔天就把老人全身擦洗一遍,然后扑上爽身粉;冬天寒冷,他在老人的屋里生上煤火,半夜也要起来换煤;老人大小便起身不方便,他就背着老人上厕所;老人胃口不好,一顿饭吃不了多少,他一天就给老人做四五顿饭。有时老人半夜饿了,想吃面条,他就立即去做。
从2003年开始,母亲冯子文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不幸,当年出门把腿给撞骨折了,第二年把腰给扭伤了,2005年,又把一只胳膊给摔骨折了,长时间躺在床上不能动。两位老人都需要伺候,白天,罗杏村下地干活,就让妻子在家照顾她们;晚上,他便和奶奶、母亲住在一个屋里,随时听候召唤。
当时,家里只有3亩多地,罗杏村两口精心耕种,基本够全家一年到头的口粮。但两位老人看病需要钱,怎么办?夫妻俩合计,除了尽量从自己身上节省开支外,还时不时在家门口附近打些零工。后来,朋友给了罗杏村一台旧式粉碎机,他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夜里很晚才睡,给村民们加工牲畜饲料,挣钱给两位老人看病。
奶奶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住上新房子。为了实现奶奶的心愿,罗杏村买了百十只羊精心喂养。一次放羊的时候,他突然发作急性阑尾炎,疼倒在路边。他却对妻子说,犯病的事情不能说,省得两位老人担心着急。为了省钱,刚在医院做过手术他就回了家,在家门口的小诊所输液。后来母亲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心疼得哭了好几天。
2005年年底,罗杏村终于用卖羊的钱在院里盖起了一排新房,2006年元旦,全家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当年6月,奶奶便不在了,但她开心地在新房子里生活了半年。给奶奶办丧事的时候,奶奶的娘家人给罗杏村夫妇披红戴花,这是当地对孝顺子孙最高的奖赏,在乡亲们中间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大家都说,要不是罗杏村两口子伺候得好,老人肯定活不了这么大岁数。
现在,他和妻子分别在热电厂和煤灰砖厂干临时工,虽然非常辛苦,但每月能有近两千元收入,夫妻俩觉得很值。“我们还年轻,能坚持,老人养我们不容易,我一定要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罗杏村说。
本报记者 石蕴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