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会端每天带着望远镜巡逻。 石蕴璞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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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7时,张会端从床上爬起来,满耳不绝的是各种水鸟清脆的叫声。为了巡护方便,他住在保护站,离黄河只有20多米,隔一条堤路。
从屋内的水缸舀半锅水坐在小煤炉上,张会端便挑起水桶到河边去打水。“保护站去年才建起来,没有井,只能到附近村子井里打水。这几天水管冻了,要从河里打水。”
洗罢脸,锅里水开了,张会端和了大半碗玉米糁倒进锅里。就着咸菜条、白菜丝,吃下一个馒头,喝了两碗汤他就带上望远镜出发了。
堤上的雪还没化完,一阵风从河面上刮来,记者一个激灵,赶紧用围巾裹住嘴和鼻子。我们跟着张会端沿河堤向东走,左转、右弯、上坡、下沟,张会端轻快灵活,完全不像68岁的老人。跟在后面的我们一路小跑,在上一个草坡时,记者脚下一滑摔在了带雪的泥地上,张会端赶紧伸出一只大手把记者拉起来。
张会端是湿地上“最资深”的巡护员之一,他是白鹤镇鹤南村人,之前曾在河边做过20多年护堤工。1995年孟津黄河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立,他开始在白鹤段担任巡护员。“我天天呆在河边,看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水里游,从头顶上飞,后来林业部门的领导来找我,问我愿不愿看鸟,我高兴地答应了,而且一干就是11年多。”
张会端对我们说:“从上面西霞院水库大坝,到下面黄河大桥将近7公里,河南岸都是我的巡护区域。每年10月中下旬到第二年3月,成千上万的候鸟都会来这里聚集,从第一群候鸟飞来,到最后一群候鸟飞走,我每天都会沿河岸察看,并记录下品种、数量。”
在一处较宽的河面中央,有一片长长滩地,滩地上黑压压一片水鸟。张会端拿起望远镜向河中心望去。“大雁200多只。”他小声念着,掏出一个蓝皮小本认真记录下来。“昨天来得早一点,这里有1000多只大雁呢,这些鸟每次吃完食跑回来喝喝水、歇一会儿就又出去,一天来来回回好几趟呢。”
记者端起望远镜顺着他的指点望去,风吹在脸上生疼,几乎失去知觉。回转头,张会端正望着水面出神,我们这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旧羽绒服,拉链没拉,腰上系了条绳子。“不冷吗?”我们问,他笑笑说:“这么多年习惯了。工作起来顾不上那么多。”说着,他又迈开大步往前走。
12时,我们随张会端回到保护站。他老伴远远招呼着:“回来了,面条马上好,进屋洗洗手吧。”张会端从砖垒的案台下拿出几个瓷碗,从暖水瓶里倒出开水涮着。“在河边住基本上不见什么人,好在老伴支持我,天天在这里陪着。”得知我们要来,今天的午饭比平常有了些变化——捞面里加了不少肉丝。张会端每个月的工资只有200元,平日里自家种的粮食和蔬菜够吃,买点肉改善生活是极偶尔的事。“儿子在家承包十几亩地种粮食,我在家也干不了什么,乐意每天转转,守着这些鸟儿。”
吃过饭,张会端打开收音机坐在门口晒太阳。“我每天在河边转转,除了观察记录湿地上的鸟儿,还要保护它们不被下毒或猎杀。”2002年冬天,他在河滩巡护时发现了3个下毒捕鸟的人,他及时报警,抓住了其中两人。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很多媒体记者都来采访他,他成了村里的名人。“最重要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保护鸟儿。”他说。
张会端的家离保护站骑自行车只有十几分钟路,可这11年多,他在自家住不过十几天。除夕夜,他和老伴回家吃过年夜饭就得赶回来。“不能耽误第二天巡护,这是大事儿,一天也耽误不得。”张会端认真地说。
本报记者 石蕴璞 实习生 刘思思 通讯员 王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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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湿地日
1996年10月国际湿地公约常委会决定将每年2月2日定为世界湿地日。利用这一天,政府机构、组织和公民可以采取大大小小的行动来提高公众对湿地价值和效益的认识。2008年世界湿地日的主题是:“健康的湿地,健康的人类”,旨在强调机能健康的湿地生态系统与人类健康密不可分,同时强调建立针对湿地健康和人类健康的管理策略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