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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1 月 1 日 星期    【打印】  
旅人凝望
不朽的生命
□ 黄园娟 文/图
  一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荒漠间遗存着一片怪树林,在夕阳的照射下,摇曳着古战场将士不朽的生命色彩。国庆节期间,我终于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边陲小镇达来呼布镇,看到了这片神奇的景象。只见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有好大一片枯桩残枝凸现在地平线上,造型各异,古老而遒劲,仿佛是一片“横尸遍野”的远古战场,让人为之震撼。

  近前观察,显然这里曾是一大片茂盛的胡杨林。是因为什么致使这里只剩下眼前的“累累尸骨”?据当地人介绍,这片苍凉的“怪树林”,是守卫黑城的众将士不死的魂灵再现。相传,当年西夏,黑城有一个守将名叫哈拉巴特尔(即黑将军),此人英勇善战,威名远扬。后来,有大兵进犯黑城,来兵把河水截断,黑将军在既无援兵,又无饮水的困境中,率兵突围。出战前,他将70多车金银财宝和一顶镇城之宝——西夏皇冠,全部投入城内的枯井中,为免受入侵者蹂躏,他还将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推入井中。随后,黑将军带领士卒冲出城池,一路拼杀,最后战死在离城西不远的胡杨林中。从此,这片逐渐枯死的树林便呈现出“横尸遍野”的古战场景象,并且永远彰显着不朽的英魂!

  我知道这只是一种传说,但我宁可相信。因为,这片神奇的怪树林太像一片古战场了,而且是一片硝烟未尽的壮观场面:你看,那些依然挺立的胡杨,犹如在风中飞扬的军旗,在阳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还有那些残留的无数枯枝,有的直刺蓝天,有的弯曲盘旋,有的散落满地,有的树干轰然倒下,裸露的枯根在空中扭曲着,活像一只只被烧焦的手,从荒沙堆里伸出,作临终前的最后挣扎;又像是被砍去头颅的士兵匍匐在地,鲜血染红衣襟裤脚;还有的像斩腰断臂、剖腹裸胸的勇士,靠在金戟一般的枯树旁,屹立不倒……望着这一棵棵恰似勇士的胡杨树,我的心被一次次震撼,泪水也禁不住一次次涌出。可以想象,当年黑将军带领众士卒保卫黑城、保卫家园的拼搏场面是何等惨烈!我从心底升发出对他们的敬仰之情。于是,借着日出、日落和绚丽云彩的背景,我拍下了一幅幅胡杨的英姿。

  我也深知,大片胡杨林枯死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缺水。由于人为的破坏、历史的变迁,不知从何时起额济纳地下水位不断下降,致使大片胡杨林干枯而死,最后才形成了令人恐怖的怪树林——这也为人类敲响了要保护好自然环境的警钟。值得庆幸的是,胡杨号称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漫漫长夜,风沙掠过,岁月流逝,人去城空(黑城),只有胡杨留下来了。它用顽强的生命证明,风沙和岁月无法阻挡自然界生命的延续,生命将与天地共存,英魂与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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