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岸满眼是绿意。 高延平 摄于白云山 |
|
初春的季节
对于大多数人,从每年的二月开始,季节令人期盼而钟情,从麦苗中钻出来的第一缕风,给人们的生活,增添许多意料之中的热闹。于是,每个年景的这个季节,一群群伴着春天脚步的人,扛着镐头铁锨,风风火火地在漫山遍野,种下了无数对绿色的希望。
种下的是一粒破土而出的种子,栽下的是一行默默无言的幼苗,长成后是一片迎风而立的树林。在一望无际的平原,在绵延起伏的丘陵,在峰回路转的群山,大大小小,品种不一的树木,深深扎根在广袤富饶的河洛大地上。
春寒料峭, 点点嫩绿只是未经笔尖着色的思念,春风柔弱,尚未裁出初春淡抹的画颜,一切有关绿的故事还显得步履姗姗。久违的春风呐,如优雅而孤独的小提琴曲,从纤细的指尖过渡到更为纤细的琴弦,聚集为一种力量,从河道冰面跃向枝头,完成了从羞涩过渡到奔放的华丽转身。冬去春来 ,日月轮回,一年又一年,从初始的一点绿,发展到一行绿,最终形成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从而染绿了洛阳的山山水水,装扮了洛阳的山川沟壑。
那一排排挺拔的杨树
站在一排高大笔直、树枝略显灰白的杨树前,我听到树干中汩汩流动的汁液在低吟,它们坚强而从容从枝干流向枝梢,用积蓄一冬的能量,催生出米粒大小的嫩芽,绽开在细细的枝头上,嫩芽虽小,却是大树的骨血,是春回大地乐曲中的音符。我们不需要等得太久,嫩芽会以一毫米一毫米的生长速度扩张为巴掌大的绿叶,满满挂在大树的枝条上,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树冠,如一把把上天赐予我们的伞。
一排排粗壮的树干下部被黄泥裹了一圈,然后又用塑料薄膜紧紧地缠在黄泥上,形成一个圈状的“保护甲”,这是林业人采取的一种防治杨树病虫害的技术手段。每年的二月中下旬,学名草履蚧,被老百姓称为“树虱”的害虫,纷纷从地下钻出,成群结队沿着树干爬至树梢,刺吸嫩芽。别小看这些小米粒大小的害虫,对树木危害巨大,被刺吸后的嫩芽和幼枝往往会枯死。
有了这个防治措施,草履蚧钻不过去爬不上去,被牢牢狙击在树干“保护甲”下端,没有充足的养分,还要被追踪而来的天敌红环瓢虫剿杀,终究无路可逃,“保护甲”是它们生命的终止符号。
在洛阳境内,部分公路两侧有着总计近两百公里的杨树绿化带,从每年的一月开始,经过林业人对一棵棵杨树的精心防护,几千棵树木穿上了“防护甲”。进入早春二月,林业人就完成了对杨树有效的虫害预防工作,有力保证道路两侧的绿树常青。
白云山松林写意
山峦相连,在山腰处远眺,一座山峰紧连着另一座山峰。肆意张狂的绿色一波一波连绵不断,占据了山脚山腰和山顶的每一个角落。蓝天似乎离得更近,被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青峰分割为不规则的蓝幕,几抹白云悠然地浮在蓝绿相间的帷幕上,分不清云在山中还是山在云端。
深深做个呼吸,胸腔里充满松枝的清香,远离充满机动车尾气和人体发出混合味道的城市,眸子亮了许多,忙碌的甲虫悄无声息穿梭在松树林里,借着草丛的掩护,大胆地从这棵草茎上下来,又爬到那棵草茎上,脚下发出细碎的脚步声,这里是它们真正的乐园。一只蝴蝶穿过茂密的松枝,在树荫下的旱莲上方盘旋,五彩斑斓的翅膀轻轻地舞动,似乎带来一阵清风,蝴蝶飘过眼前,又折了回来,就这样轻盈地跳着空中芭蕾,它们是这里无可争议的主人。
静静的湖水里倒映着成片的松树,坐在湖对面,蛮有兴致地查湖水里倒映的树影,一群小鱼聚在倒影中窃窃私语。一棵,两棵,三棵……一阵风突然闯来,像个调皮的顽童,搅乱了平静的湖面,鱼群四散,潜入更深的湖底。问自己,刚才数的数字是多少?不得答案,乃大笑,笑声在松林里盘旋,惊动了一只山雀,它扑棱棱飞到更高的松枝上,歪着头打探着笑声的来源。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秀美如画的白云山是八百里伏牛山水长卷中一段美丽的彩墨。那漫山绿色的森林,是“人间仙境”山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