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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雷池一步的 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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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5 月 28 日 星期    【打印】  
越过雷池一步的 神奇
——读《11只猫系列绘本》
  □朱自强

  日本著名漫画家、绘本作家马场登的《11只猫系列绘本》,画面生动,具有漫画风格,富于容易被幼儿理解的表现力。绘本中,11只猫都是一个长相,个个都流露着陶醉于自我世界的神情,在遇到挫折、问题时,又一起瞪圆了眼睛。说到底,这11只猫,其实就是一只猫。

  乍一看,《11只猫系列绘本》故事颇为荒诞,细一想,其实非常写实。在我所看到的绘本中,如此生动、真实地表现幼儿以自我为中心的心性的作品实为罕见。

  这11只猫,思考和行动方式大都是自我中心式的。它们帮助小猪盖房子,盖好后一见漂亮,又舍不得给小猪了,要自己住,让小猪回到它叔叔的家。11只猫抓到大鱼,虎猫队长只是说“我们快点回去,给大家看看吧”,并没有说“和大家一起吃吧”,这和《古利和古拉》中大家一起分吃蛋糕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它们要去宇宙旅行,就偷偷乘上怪猫的飞船,想把怪猫丢下不管……这些都是自我中心主义的“自私”,不让摘花,但一定要摘一朵;不让过桥,也一定要过;不让爬树,却非爬不可,这是自我中心主义的“任性”。当然,11只猫也有同情心,它们让淋雨的小猪进屋,帮它盖房子;它们曾救助掉下悬崖的恐龙,它们为报复恐龙强换鱼干而用石头砸了恐龙,但是马上又惦记着他。

  一般而言,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和行事方式往往是负面的,有时甚至遭人厌恶。可是,以自我为中心的11只猫却毫不给人以厌恶之感。究其原因,是马场登所表现的是幼儿的自我中心欲望,这种欲望是人生特定阶段的自然产物,它超越了善恶这一伦理道德范畴;同时,作品也表现出了幼儿走出自我中心欲望的可能性。

  由于好奇心、探索欲,越是不让做的事,11只猫越是好奇,越是想做。但是在结尾,它们面对“禁止横穿马路”的牌子,终于从此前的经历中汲取了教训,走上了过街天桥。

  与那些表现温馨、温暖、感动情怀的幼儿绘本相比较而言,《11只猫系列绘本》具有异质性。它直面幼儿的自我中心主义心性,在表现时不作过滤,可以说是越过了雷池一步的作品,甚至可以说是颠覆了正统教育的作品。它有趣的故事、幽默的风格、漫画式绘画,都是幼儿读者的笑点。不过,我认为,最吸引、打动幼儿的还是那些对自我中心主义心性的生动描写。

  也许有人会问,自我中心主义不是该被克服的吗?没错,但是,对自我中心主义的克服,不能造成对幼儿心理的压抑。成人的自我中心主义与幼儿的自我中心主义截然不同,是未经实现成长的退化现象,不具有合理性。

  一位日本妈妈说,她4岁的儿子非常喜欢《11只猫系列绘本》,当她问儿子为什么这么喜欢11只猫时,儿子说:“因为它们太傻了。”可见,表现幼儿自我中心行为的《11只猫系列绘本》,恰恰是在帮助幼儿发现自我中心的思考和行为的幼稚之处,促使幼儿走出自我中心主义,实现心灵的成长。

  我们应该相信幼儿,相信他们的审美感受力和对事物的判断力。很显然,马场登对此是充分信任的,所以,11只猫的故事才个个不含一丝说教,有的只是幽默,而不是讽刺,对幼儿进行的是疏导,而不是打压。这也正是优秀儿童文学作家的智慧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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