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地听：最早的遥感系统

    楚国打算攻打宋国，公输班为楚国制造了云梯，用来攻城。

    墨子反对战争，主张和平，提出“非攻”“兼爱”等思想。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特意从鲁国长途跋涉前往楚国。

    墨子对楚国国君说：“我听说，有个人把自己华丽的车子丢掉，看到邻居有破车子，便想去偷；把自己的绸缎衣服抛弃，看见邻居的粗布衣裳，就想去偷；把自己的白米肥肉丢掉，看见邻居有米糠，便想去偷。请问，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楚王忍不住想笑，答道：“这人一定得了偷窃病吧。”

    墨子说：“楚国有疆土五千里，宋国的疆土只有五百里，这就好比华丽的车子和破车子；楚国的长江、汉水里的珍稀物种数不胜数，可宋国连野鸡、兔子、鲫鱼都没有，这就好比白米肥肉和米糠；楚国有许多名贵树木，宋国却树木稀少，这就好比锦绣衣裳和粗布。楚国现在要攻打宋国，跟这个患偷窃病的人有什么两样？”

    楚国国君沉默半晌，说：“云梯都造好了，是一定要打的啊。”

    墨子说：“攻下宋国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墨子做了一次模拟攻城演习。

    墨子把衣带解下，当作城池，用竹片当武器，然后，他让公输班以云梯攻城。公输班利用不同的方法反复攻城，都没有成功，而墨子守城的办法还多得很。

    公输班告诉楚国国君，他有办法打败宋国，楚国国君很好奇，忙问什么办法。

    墨子告诉他，公输班的意思是，只要把他杀了，宋国就可以攻下了，可是，杀他无用，因为他的300多名学生早就拿着守城器械，在宋国做好准备了。

    于是，楚国国君不得不放弃了攻打宋国的想法。

    墨子后来专心写书，在《墨子·备穴》中，他写道：“在城边挖井，每隔5步远，挖一口井；用能装40斗水的陶罐，把罐口蒙上薄牛皮，再把罐子放到井里，让听力好的人把耳朵贴在罐口，就能听到哪个方向有敌人在挖地道；然后，自己也去挖地道，就能偷袭敌方。”

    敌方在挖地道时，声音在地下传播的速度高，能引起缸体共振，这样就能探测到敌人的地下方位。这种方法，后来也被用于地面侦探。而这种装置，叫地听。

    地听，利用遥感技术的特性，能有效探测到敌方声源方向。墨子所写的地听，其实就是世界上最早的窃听器。

    到唐代时，地听有了更大的改进，更便于携带，更有效。让睡眠少的人，枕着葫芦形状的空心枕头——胡鹿，30里外人马行走的声音都能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也都可以探测到。用野猪皮做的胡鹿，探测效果更好。

    明朝时，军中设有“听子”——一到晚上，军阵前面百步开外，都有两个专门负责窃听的士兵，他们就是听子。听子交替值班，整夜监听。

    宋朝人则发明了“剪囊听枕”，即把装箭用的牛皮袋子充上气，睡觉的时候作为枕头。

    这种枕头，其实是一种利用声学效应的共鸣箱。人枕在上面，几里内人马的声音，都能听到。

    明末将领张献忠就经常用这个方法，多次探测到敌军的动向，从而使军队做出了迅速的反应。

    江南还有一种竹管窃听器，就是把毛竹内节凿穿，多根连在一起，埋在地下、水中或建筑物里面，能收到监听效果。

    38 此洛河非彼洛河

    整个洛阳盆地，西高东低。伊、洛两大历史名河横贯其中。面积约1300平方公里的洛阳盆地，有“十三朝古都”之称。这说的是在夏商至唐宋的2000多年时间里，有10多个王朝曾在此建都。一个并不太大的盆地作为权力中心而受到长期的青睐，这在全球文明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这所谓“十三朝古都”，遗留下了五大都邑遗址。它们绵延分布于30多公里的盆地中心地带，由西向东分别是东周王城、隋唐洛阳城、汉魏洛阳故城、二里头遗址、偃师商城，被誉为华夏文明腹心地区的五颗明珠。这几座都邑遗址都分布于盆地北侧宽广的二级阶地上。中国古代以水之北、山之南为“阳”。上述几大都邑，都背靠邙山、面向古洛河（隋唐洛阳城虽跨洛河而建，但其重心仍在洛北），是为“洛阳”。

    任何历史，都是在地理这部大书中写就的，所以治史者都极注重古代地理环境的复原。

    据研究，现在洛河下游自今洛阳市与偃师交界处，汉魏故城西南到伊、洛河交汇处河段就并非先秦时期的古洛河。它不仅形成晚，而且还应是因人工干预而改道的。从汉魏时期开始，为了保证“东通河济，南引江淮”的漕运的畅通，人们在作为都城的汉魏故城西南一带，用堰塞疏导的方法迫使部分洛河水流入人工渠——阳渠（谷水），增大其流量以助行舟。这就是所谓“堰洛通槽”的水利工程。洛河故道则应在今洛河河道、汉魏洛阳故城和二里头遗址以南。

    现在从偃师商城去二里头要跨越洛河，进入（伊、洛）“夹河滩”地区，但我们一定要知道当时这两座大邑都在古伊洛河的北岸，这是我们在地理上了解二者的重要前提。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称古伊洛河呢？

    现在的洛河、伊河交汇处，位于偃师商城东南，以下河段称为伊洛河。但古伊河、古洛河则合流于汉魏洛阳故城南一带，在二里头遗址的上游，所以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当时流经二里头和偃师商城南的河段应称为古伊洛河，而非古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