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版: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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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8日 星期

百兽率舞迎新春
□郑贞富
虎娃闹春 聂剑帆 画

“一年春作首,百兽虎为王。”“百兽率舞迎新春,一声长啸壮山河。”“瑞雪纷飞清玉宇,福虎起舞贺新年。”虎年春节正向我们走来,今天我们的春节故事,就从上古的历法和“百兽率舞”讲起吧。

> 漫谈古历说帝尧

河南大学陈昌远教授在《应给太皞伏羲氏一定历史地位》一文中说:“伏羲氏之母华胥氏时代,已进入农耕时代,历法是农耕文明的基础,当时历法已经产生,这部历法就是《华胥历》。有了历法,就有‘年’和‘岁首’的概念,过年的风俗正是起源于华胥时代。而到了帝尧时代,历法进一步完善,过年之时,要举行盛大集会,演奏大型乐舞《大章》。华胥氏的故都在孟津宜苏山,而尧的故里在嵩县大章镇。”

陈昌远从历法的角度,论述了过年的风俗源于洛阳,始于华胥氏时代,到帝尧时代形成大型节会。

帝尧,是五帝之一。他是帝喾髙辛氏的次子,母亲名为庆都,是伊侯之女。帝喾的都城在偃师。西晋皇甫谧《帝王世纪》云:“帝尧陶唐氏,母庆都,孕十四月而生尧于丹陵,名曰放勋,从母姓伊氏。”南宋罗泌《路史》卷二十四说:“伊,盖亦上世所国,今洛之伊阳县有伊水,尧之母家伊侯国。”《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卷一说:“帝尧,陶唐氏,姬姓,髙辛氏次子,曰放勋,育于母家伊侯之国。”

伊阳县,始置于唐玄宗先天元年(公元712年),治所在今嵩县旧县镇旧县村西。伊阳故城城址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1500米,南北宽500米。该城址位于伊河北岸,故称伊阳。

旧县镇东北接大章镇,西南临栾川县。大章镇的任岭村,是白鹿沟河、马石沟河与伊河汇流处。这里有一处仰韶、龙山文化遗址,面积5220平方米,文化层厚近1米,发现陶器有泥质红陶片、灰陶片和夹砂粗灰陶片,纹饰有方格纹、绳纹,器型有罐、钵、盆等,石器有石斧、石铲等。陈昌远到此考察后,撰写的《嵩县任岭文化遗址初步考察》一文中说:“任岭文化遗址,是一座独特的古国都邑。这就是尧之母家伊侯国之墟,就是《帝王世纪》所云的尧出生地丹陵。”

帝尧继位后,为了掌握气候的变化规律,派羲叔住在叫明都的地方,观察太阳由北向南移动的情况,以白昼时间最长的那天为夏至,并参考火星的位置来校正;派和仲住在西方叫昧谷的地方,观察日落的情况,以昼夜平分的那天作为秋分,并参考虚星的位置来校正;派和叔住在北方叫幽都的地方,观察太阳由南向北移动的情况,以白昼最短的那天作为冬至,并参考昴星的位置来校正。二分、二至确定以后,尧决定以366日为一年,用闰月调整历法和四季的关系,使每年的农时正确,不出现差误。由此可知,古人将帝尧的时代视为农耕文化出现飞跃进步的时代。

> 帝尧新年奏《大章》

陈昌远说:“任岭文化遗址,不仅是伊侯国之都,也是尧的初都丹陵,他在这里修订历法,制作了大型乐舞《大章》,并在每年岁首演奏之。大章,因此也成为一个地名。”

帝尧在丹陵,观测天文、钦定历法;博纳众谏,任人唯贤;推行德教,教导臣民以“五典”(即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这五种美德)指导自己的行为,教育百姓和睦相处,做到“九族既睦”,使民风淳厚。

帝尧制作了乐曲《大章》。《礼记》记载:“帝尧立,乃命乐正质为乐。质乃效山林溪谷之音以歌,乃以麋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兽。瞽叟乃拌五弦之琴,作以为十五弦之瑟。命曰大章。以祭上帝。”

乐正质模仿山林溪谷之音,推而进之,再用鹿皮蒙缶的鼓和石磬及十五弦的瑟敲起来,又用许多浮石拊击起来,以象上帝玉盘之音。帝尧命名为《大章》,后来亦称为“大尧之乐”。它的歌词中有:“舟张辟雍,鸧鸧相从,八风回回,凤凰喈喈。”每次岁首祭祀上帝的时候,奏起这乐来,百兽相率而舞,凤凰翩翩起舞,出现“凤凰来仪”的盛况。可见乐的感物全在至德,不在乎制作之繁简。“大章”即宏大的乐章,《乐记》中说:“大章,章之也”,“大明天地人之道也”。《史记》中称赞帝尧的德行彰明,仁德如天,智慧若神,百姓依附他就象依附太阳,敬仰祥云一样。

曹丕《秋胡行》赞之曰:“尧任舜禹,当复何为。百兽率舞,凤凰来仪。得人则安,失之则危。唯贤知贤,人不易知。歌以咏言,诚不易移。鸣条之役,万举必全。明德通灵,降福自天。”

北宋朱长文《琴史》说:“帝尧宅天下,其圣神之妙用,则荡荡乎民无能名者也。其事业之余迹,则巍巍乎其有成功者也。

扬子尝云:‘法始乎伏,成乎尧,匪伏匪尧,礼义哨哨。’夫琴者,法之一也。当《大章》之作也,琴声固已和矣。旧传尧有《神人畅》。古之琴曲,和乐而作者命之曰‘畅’,达则兼济天下之谓也;忧愁而作者命之曰‘操’,穷则独善其身之谓也。夫圣而不可知之谓‘神’,非尧孰能当之?”

这是说,尧作《大章》的同时,还创作了古琴曲《神人畅》。此曲表达了尧在岁首祭祀之时弹琴,奇妙琴声感动上天,天神降临,与人们欢乐歌舞,共庆盛世。

> 王母涧边观乐舞

《水经注》之《伊水注》云:“(伊水)又东北过陆浑县南,《山海经》曰:滽滽之水,出于厘山,南流注于伊水。今水出陆浑县之西南王母涧,涧北山上有王母祠,故世因以名溪,东流注于伊水,即滽滽之水也。”

河南大学教授李玉洁在《伊河上游的远古文明》中写道:“嵩县大章镇有一条牛头沟河,发源于三人场村猪耳朵沟垴的寒石窑和太极山板桥凹,流经三人场、万村、赵楼、旺坪、大章、杨庄,流入大章河。大章河就是《水经注》《山海经》所记载的滽滽之水。牛头沟河,就是《水经注》记载的王母涧。王母涧,以纪念尧母庆都而得名。”

那么,王母祠在那里呢?它就是太极山奶奶坡的奶奶庙,这里每逢农历初一都有庙会,以春节的庙会规模最大,从正月初一一直延续到元宵节。

庙会上,有狮舞、虎舞、高跷、秧歌、旱船、锣鼓等表演。狮舞表演套路有鱼跃龙门、群狮争霸、群狮闹春等。虎舞以武术表演为基础,又将舞蹈融入其中,大致包括布阵、开场、单人表演、双人对打等内容,每队人数多达二三十人,每只“老虎”由两个人分别扮演虎头和虎尾,此外,还有“土地公”“土地婆”以及其余人等扮演兵勇手持长矛、长棍、短棍、双刀、大刀、长剑等列队摆阵。整场表演围绕“人虎搏斗、人虎共处”的主题展开,展现出人类以智慧和高超的武艺战胜老虎后,与虎和睦相处的画面。

狮舞、虎舞都源于源于尧时代的《大章》之乐舞,从这里走向全国。比如,虎舞在海南客家人中很盛行。清朝《海南古氏家谱序》云:“祖上自河洛南迁,越南海而入,历尽艰辛,难险谁知?千里奔波,粮尽物耗,独有传世盛物虎头,雨淋日晒,随众翻山越岭,虎舞觅食,斗虎擂台,谁能分真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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