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接到大姐的电话,说掐了一大兜面条菜,让过去取。
面条菜?我的眼睛顿时一亮。
小时候,吃了一个冬天的干红薯叶子,多么希望能在饭碗里看见一丝绿色啊!春季放学后,我们这些小不点顾不上回家,跟着一帮大姐姐奔向田野。二月的白蒿、三月的荠荠菜和面条菜、四月的黄花苗和猪毛菜,都是我们捕捉的对象。
在所有的野菜中,我最钟情的就是面条菜。相比较其他野菜,它的吃法比较多,可以蒸着吃,可以凉拌,还可以做糊涂面条。不过找起它来不太容易,它经常藏身于麦苗丛里和我们捉迷藏,而且和有毒的野草麦连子长得很像。
十几年没见面条菜,如同盼望久违的老友,我忙不迭催促老公去取。
面条菜拿回来了,满满一大兜。我小心掐掉根茎,挑出黄叶,洗净。取出一部分准备蒸着吃,剩下的放在滚水里焯了。凉拌的,焯狠点;准备吃糊涂面条的,焯轻点。
我特意擀了点豆面条,香油腌了葱花,和着面条菜一同放进锅里。两碗糊涂面条下肚,老公抹了抹嘴:“今天这饭,让我尝到了小时候的味道。我有点想老娘了!”仰脸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