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家庭成员给予儿童的爱,一层层甜蜜地扩展。
亲戚朋友,邻里乡亲,爱与被爱的圈子,逐步开阔。
孩子稍微懂事,学着帮大人做事,先孝敬奶奶。“小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子。奶奶嫌我磕得脏,我给奶奶烧面汤。奶奶嫌我不放油,我给奶奶磕个头。”好像奶奶很挑剔,其实奶奶的严厉,是教育,让孩子从小养成讲卫生、懂礼貌的好习惯。
男孩子和女孩子,通过吟唱童谣,初步了解自己的家庭地位,树立朦胧的性别意识:“萤火虫,夜夜飞,我是爹的亲宝贝,我是哥的小弟弟,我是嫂的淘气鬼。萤火虫,夜夜飘,我是妈的小娇娇,我是爹的亲宝贝,我是嫂的淘气包。”
“辣子叶,玲玲摆,娘生女,长得乖。白日板凳陪娘坐,晚上点灯做花鞋。姐做鞋,妹穿针,做双花鞋送母亲,母亲怀我十个月,月月都担心。”就像民歌里唱的:不是鸟儿不亮翅,十个男儿九粗心。女孩子细心又贴心,是天性。
“麻渣树,矮坨坨,人家说我兄妹多。兄弟姐妹也不多,加起来一共十八个。两个上山砍柴火,两个下塘摸菱角,两个锤,两个拨,两个烧水两个喝,两个在客厅陪客座,两个在房里包臭脚。两个小孩要吃妈(奶),嘣咚嘣咚几耳刮。”曾几何时,兄弟姐妹十多个的家庭并不罕见。俗话说:“人多好做活,人少好吃馍。”每人做事都有个伴儿,大家各司其职,这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重男轻女是农耕社会的客观存在。无数家庭用生动的事实说明,女儿多同样是福气。“小麻雀,尾巴尖,一飞飞到瓦屋檐。大姐逮,二姐撵,三姐烧水,四姐挦,五姐剖,六姐烧,七姐开柜拿油盐,八姐铲,九姐端,一端端到娘床前。吃肥的,自己挑;吃精的,自己拣。要喝酒,满缸有;要戴花,满头插;要瞧戏,尽你去;有新鞋,有新衣,开开箱子全是米。爹妈爹妈你莫哭,我去婆家你享福!”女儿们以辛勤的劳动,换来父母有酒有肉、吃穿不愁的富足日子。即使女儿们出嫁了,老人也可在家尽享清福。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老娘扔到北山后,媳妇背到炕头上。老娘要吃干煎饼,哪有闲钱补窟窿?媳妇要吃甜水梨,赶了东集赶西集,倒坐着门槛削了皮。儿,儿,你别急,小心梨核卡着你。”这首流传范围极广的儿歌,把儿子对娘的不孝和对媳妇的贴心作了强烈对比,教育孩子时刻不忘父母的养育之恩。最后一句,善良老母护儿的形象如在目前,念起来让人心头发酸。
农村风俗:新人结婚,要找男孩儿压床,希望小两口早生贵子,生活美满。
小叔子是压床的理想人选。三四岁的孩童,在哥嫂的人生大事中担当如此重要的角色,他本人根本意识不到,安排此事的大人知道。主持人按照古老的礼仪,口中念念有词:“新娘子,拣筷子,明年必定添太子。新娘子,吃枣子,明年早早生小子。新娘子,吃花生,一男一女隔着生。新娘子,喝杯茶,一窝就能生俩仨。”
在喜庆、吉祥、欢乐的氛围中,启蒙孩童、开导新娘子的童谣,将美好的愿望播种,期待来年开花结果。